眼神越是深情款款——林茉越是难以忍受。林茉从未表露出来的一件事是——最起码她从未在林晚面前表露出来过——她讨厌安德烈。
她不想要这样的人做林晚的男朋友。
毕竟安德烈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个好人。
就在白石从椅子上站起身,正打算走向林晚的时候,林茉开口了。她叫了秦献一声。“不是要和安德烈出去吃饭吗?快去吧。”
“你今天不出门了?”秦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嗯,我等会儿给晚晚熬点汤。”
林晚这时候才发现白石先生也在。她软软地笑了一下,叫他:“阿介。”
声音又甜又糯。
白石嗯了一声,走到她面前:“怎么这么晚起床?”
“我有点不舒服。”她撒娇般的抱住他。
白石亲了亲她的额头,没说话。
老奶奶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慢吞吞地提醒林晚:“请您站好,小姐。”
白石这才对林晚笑了笑。“我得走了。”
“你们去吃什么?”她问。
秦献正好走下楼梯,他一边接过女佣递过来的外套,一边笑着回答了林晚的问题:“你最不喜欢的泰国菜。”
林晚啊了一声:“那你们去吧。”
恰好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天空透出浅浅的蓝色来,朵朵白云漂浮着。但微风划过,也是有些寒冷的。
白石才要弯腰拉开车门,就听见秦献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妈妈不喜欢你。”他手里的动作微微一僵,然而还是若无其事地将车门拉开了。
“难道你以为我在乎吗?”他平静地反问。
秦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晚晚可是个乖孩子啊。”
下午三点。
林茉在厨房里熬汤、处理食材,林晚就陪着奥莉在花园玩游戏。
奥莉实在是只乖巧的猫,林晚恰恰喜欢它的乖巧。它会趴在林晚的肚子上睡觉,会用小舌头舔林晚的手指,还会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朝林晚怀里拱。说起来——以前奥莉是没有现在这么活泼的。因为它那时体弱多病,身上还有许多难看而明显的伤疤。
林晚是在学校的树林中发现它的。彼时它奄奄一息,连痛苦的□□都透着无力和虚弱;毛发凌乱又肮脏,也不知道又被低年级的男生怎样欺负了。但它的眼睛还是很明亮,湿漉漉的,冲着林晚小声地叫唤。可能它是想要吃的吧,林晚后来想。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吧,这只猫不再叫唤了,低头默默舔舐起伤口来。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们找到了她,请她回教室去上课。
林晚不肯走。
很快,白石穿着大学部的校服来了。
那时候林晚还不是现在这个性子,她对白石先生——她对安德烈是很害怕的。因为学校里人人都不敢惹他。
安德烈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想上课了吗?”
林晚坐在秋千上,无声地点头。
“那我们去喝下午茶。”安德烈说,“走吧。”他对她伸出手。
那一刻林晚的神情应该是很胆怯的,很美——但是很柔弱——“我……”
安德烈对老师甚至校长都从没有好脸色——任何一所贵族学校的校长都不会是无名之辈——但竟然很包容她,很有耐心,也很温和:“怎么了?”
“……我们……我们养只猫好吗?……”她鼓起勇气说。
有风将竹梢吹动,阳光就在枝桠间静默地流转。
不规则的光斑投映在他们身上。
安德烈握住她的手,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好。”
大半个月后林晚才又见到那只猫,原来洗干净之后,它是姜黄色的,再加上长胖了些,它看上去就更可爱了。新来的女佣管不住嘴,告诉林晚这只猫心脏有毛病,安德烈少爷请了很好的医生帮它做心脏搭桥手术。
……似乎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忽然又想起白石先生在英国向自己求婚的事情,不免惆怅起来。他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对她也非常好——除了偶尔的拈花惹草——可,真的是因为他不够洁身自好吗?
她一直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他,她哭过,闹过,也发过脾气,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冠上他的姓氏……然而真正的问题是。她一向极力躲避的问题是。
她真的爱他吗?
其实很多时候她并没有生气。她表现出生气的、吃醋的样子来,是因为她明白白石希望她如此。她只是做了他希望的事情。
白石总以为她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然而并非那样。他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的确确是从前的事了。即使在他们的恋情刚开始的时候,白石一边对她献殷勤一边却接受别人的殷勤,但林晚能明白的——那时候他只是倾慕她的外表。他在欧洲古城长大,未曾见过林晚这样的东方美人。因此他一时有些难以自拔,势要得到林晚才甘心。
面对林晚的委屈控诉白石从未辩解过,他只是一遍遍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只是一遍遍地说自己会改,其实——其实他确实早就改了的。林晚知道这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不辩解,只是因为发生在过去的事实也同样是事实,他不愿对林晚说谎。
而林晚呢?她愿意接受他的爱情、他的昂贵的礼物,以及他带来的各种便利——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真的是林晚的靠山——既然得到了某些东西,林晚当然也愿意付出某些东西。所以她讨他开心,她做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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