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有所忧,但余下之事便交给顾琅予吧。
走出宣德殿,已是酉时。日头偏落西山,宁禾走到宫道上,身后阿喜也是十分欢喜,“眼下皇妃再也不用偷偷喝安胎药了。”她又兴奋地道,“皇妃,那画中的女子不就是茱儿小姐么!原来茱儿小姐在御花园所遇的那个人就是大公子,好巧!”
宁禾不禁也是欢喜,身后,阿喜忽然喊道:“前头那人好像是茱儿小姐。”
远远眺望,前处的石亭内坐了一个女子,游神的侧脸正是李茱儿。宁禾步入亭内,李茱儿听闻脚步声才回过头来,“阿禾,你怎么出来了?”
阿喜道:“方才有太医为我们皇妃诊脉,才知皇妃怀有身孕,所以陛下让皇妃先回宫了。”
“真的吗!”李茱儿欢喜地跳起身,挽住宁禾的手臂,又望了望宁禾的腹部,“恭喜你阿禾!这是小皇孙还是小郡主啊?”
“刚足月,哪里清楚。”宁禾一笑,“你为何匆匆从宴会上出来了?”
李茱儿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就是出来透透气。”
“你可瞧见那幅画了,礼部侍郎宁一所作之画,陛下赞不绝口。”
“嗯……”李茱儿垂着头,唇角微微上扬,“这位宁大人的画技甚好。”
宁禾心中有些疑惑,李茱儿难道不问她,宁一是她兄长的事情?对了,李茱儿已从宴会中离开,虽然老皇帝传召时说了“宁家长孙”,但李茱儿对朝政却不了解,所以才没有问她。
宁禾笑道:“我觉得那幅画没什么了不起的,除了画上的美人惹人惊艳,便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会。”李茱儿闻声急了,忙道,“那画作恢宏,十分耗费心血,这位年轻的大人能在一月绘制完成实乃技艺高超。”
“画技我倒是不懂,不过你可知晓,父皇说若能寻到这画中女子,便将她许给那位大人。”
李茱儿面颊绯红,慌乱地避开宁禾的目光。
宁禾看在眼中,心间也是了然,想来李茱儿已对宁一动了心,而宁一恐怕也是早在那一日都没能将御花园那个一瞥惊鸿的女子忘记。她打趣道:“茱儿,我盉州有位兄长,正值弱冠,尚未娶妻,你在京中可有熟稔的姐妹能帮忙物色的?”
一面说着,宁禾一面挽着李茱儿的手臂行去常熙殿。李茱儿摇头:“我常日待在闺阁,除了与你结交,便不再识得哪家小姐。”
“那不如你就做我的嫂子好了。”
李茱儿的双颊瞬间红透,竟急促得结巴起来:“不不可,我与你兄长……没有见过!”
宁禾勾起唇角,双眸止不住皆是笑意,她朝阿喜暗暗投去一眼,用眼神示意阿喜去将宁一请来。
李茱儿就这般扭捏地与宁禾行去常熙殿,便道:“我已将你送回来了,你怀着身孕可不要四处走动。”说罢,她便要请辞离开。
宁禾留住她,“茱儿,我可是说真的,我哥哥今日也来给父皇贺寿了,不如你们二人见上一面。”
李茱儿连忙摇头:“不必不必。”
“难不成你心中已有中意的郎君了?”
这般说后,李茱儿竟窘得有些无措。宁禾暗叹了一声,身前这小美人实在太过羞赧了。无怪顾琅予会说她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和李茱儿相比,她实在……太过放浪。
阿喜这时已入殿来,一双灵动的大眼氲满笑意,“皇妃,大公子来了。”
李茱儿这时想要退避,宁禾握住她的手,“你吧,人都已来了。”
宁一走入殿内,第一眼望见的不是李茱儿,他直朝宁禾行去,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想要拥住她却碍于她已嫁人的身份。一双黑眸饱含浓浓的思念,“你都有孕了?”
宁禾道:“这些事待会儿再聊,我给你引荐一位我的闺中友人可好?”她见李茱儿垂着头不敢看宁一,笑道,“茱儿,这是我哥哥。”
宁一这才瞧见缓缓抬头的李茱儿,他生生怔在原地,双眸痴了一般望住李茱儿。
李茱儿也是怔忪,那手上的丝帕倏然掉落在地竟都未知,只痴痴望着宁一。
宁禾与阿喜好不得意,望着这四目相对的两人,深觉是上天注定的般配。
宁一已回过神,他弯腰拾起李茱儿的丝帕,递至李茱儿身前,“那日御花园冲撞的竟是小姐,还请小姐不要介意。”
李茱儿缓缓接过丝帕,声若嘤咛,“是我惊扰了公子作画。”
宁禾佯装不知:“茱儿,原来那画中的美人竟是你。陛下可是金口玉言,只要寻到那美人就要将她许配给我哥哥!”
李茱儿羞红了双颊,慌乱道:“阿禾,我,我只是无意撞见了宁公子。”她声音渐渐低下,“原来他就是你兄长……”
宁禾拉过李茱儿,轻声与她道:“茱儿,我哥哥为人清高正直,在盉州也从无fēng_liú,若可以,我希望你能给我哥哥一个与你相知的机会。”
李茱儿一双好看的眸子明明是喜悦感动,却因一时的不知所措没有回答宁禾。
宁禾这时对宁一笑道:“明日你再来见我吧,你为何来京做官我都无从得知。此刻暮色已晚,就劳烦哥哥替我送送茱儿小姐。”
二人已经离开了享宫,宁禾心中十分欢喜,原本宁一不喜束缚,也觉世间女子庸俗。但李茱儿不同,她单纯美好,若真能嫁给宁一做她的嫂子,她倒十分欢喜。
今日宁禾为皇帝的大寿准备得有些疲累,戌时她便要洗漱睡下。外边夜色已深,不知道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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