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九嶷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啊!不想赢了?”她像是再开一个玩笑一般用手指戳了戳墨道笑道:“你这么弱,我要是杀你是不是心服口服啊?”
几个人又是一惊,墨道已经是面无人色,云彩扯了一下九嶷的手臂也有些慌,九嶷见舒慕泠已经拔剑,脱口而出:“师父,饶他一命吧!”
“这个人不配你给他那么多机会。”舒慕泠提剑,一双微扬的杏眼冷艳无双,口气不容置喙。
墨道转眼望着九拼了命的大喊:“九嶷!兄弟!救我!救我啊!”
九嶷焦急,他仍是觉得墨道罪不至死,但舒慕泠的性子他根本无法看透。
就在舒慕泠一剑斩落的瞬间,似是有无形的力量挡在帝女剑下,让她无法降下剑刃。
舒慕泠眸中寒光一闪,再次发力,但那力量固若金汤,剑刃分毫不动,她微微咬牙,却听一人喝到:“住手。”
是个清澄和缓的男子的声音,音调不高,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慑力,几人转眸看去,拜月教中最为高贵的三个人被一行人簇拥着,近在咫尺。
而方才开口的正是澜沧,他双手低垂在身侧,右侧的广袖轻轻晃动。
站在他一侧的鎏弦仍是面无表情,而另一侧的琅玕唇角却有弧度,他煞有介事的扫了一眼九嶷,目光落在了舒慕泠的身上,带着探寻的意味。
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大喘气,也没有人能看清局势,好好的一场甄选,半途杀出一个不速之客扰乱了秩序,而这两位佼佼者之间显然还有这千丝万缕的矛盾。
舒慕泠皱了皱眉,她浑然不在意这诡异的氛围,只将剑插回背后的剑鞘,冷冷道:“澜沧,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有人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整幺蛾子,你也不管管?若今天不是有我在,指不定要鱼目混珠到什么地步。”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苗疆大几百年都没出过一个敢对教主这么说话的生物,琅玕的神色里闪过一瞬间的阴郁,却仍然十分平静。
澜沧虚了虚眼,淡淡的与舒慕泠对视,良久,他抬起手,霍然张开五指。
没有人看清澜沧的身形轨迹,只道一束光袭到了舒慕泠的身前,下一刻,澜沧已经掐住了舒慕泠的脖子,将她死死的钉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
澜沧的手指白皙而纤长,他没有带任何饰物法器,强大的力量仅仅是从掌心里传来,却将舒慕泠压制的死死的,明明已经将一个人的性命控于股掌之间,他俊美的脸庞上也毫无异色。
九嶷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只道舒慕泠是个厉害人物,却不想在教主手下,她宛若一只垂死的鸟儿,此刻她嘴唇发白,眉头痛苦的紧锁着,艰难而破碎的呼吸。
“我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来替我做决定的。”澜沧冷冷的说。
他五指收紧,彻底阻断了舒慕泠的呼吸,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只道澜沧大发雷霆,这胆大包天的女子应是毫无活路。
她颈上系着的丝带骤然间化作齑粉。
“教主.......”眼见着舒慕泠奄奄一息,鎏弦轻声开口,示意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澜沧倏地松手,舒慕泠毫无防备的摔倒,她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和喘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有血从指缝间滴滴答答的落下。
琅玕的笑意更甚,和他猜想的一样,这个传闻中的厉害人物,丝毫不受澜沧的待见,也根本构不成他的威胁。
“教主。”他恭敬地颔首:“我想结果已经可以宣布了。”
九嶷的脸色一白,他下意识的握紧了云彩的手,亲眼目睹了澜沧和舒慕泠之间狠辣的交涉,他知道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但是他不敢想象还会不会有更糟糕的事在等着他.......
“这次入选十二月侍的人是——”鎏弦大声道:“九嶷。”
琅玕愕然,他脱口而出:“鎏弦祭司你是不是——”
“我只传达教主的意思。”鎏弦冷冷的与他对视着,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
“教主!”琅玕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之后的具体事宜交给你。”澜沧对鎏弦道,他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从这巨大的转折中回过神来,各自都怀揣着难以描述的心情,或嫉妒或不屑,暗涛汹涌,虽充满了疑虑却不敢提,只随着澜沧恭敬的离去,琅玕吩咐人抬走了墨道,也并未多言。
九嶷踌躇着,忧心忡忡的望了远处的红衣女子一眼,被云彩拉走了。
鎏弦落在了人群的最后,她站定了许久才转身走到了舒慕泠的面前。
“泠。”她低声喊,欲言又止,然后弯腰将白瓷药瓶放在了地上。
红衣女子的脊背一僵,却没有回应。
鎏弦望着她的头顶,神色复杂,最终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离去。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舒慕泠才扶着树,挣扎着站起身来。
她捡了药瓶,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溪水边。
水面如同一面镜子,映出女子苍白的脸,她白皙的脖子上,那道陈旧的伤疤已然被捏破,血如同盛放的红梅一般妖冶。
舒慕泠掬了水扑在颈上,眉梢轻皱。
这原本是一道贯穿了声带的伤,让她的声音不复从前的清脆悦耳,养了很久才养到只有条淡淡的粉色伤痕,她习惯系了丝带遮掩,也不知是遮丑还是因着自己不想回顾那段可怕的经历。
她翻了翻白眼,清丽的容颜上却看不出什么悲伤或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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