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沉到了谷底。
整个白云宫笼罩着一层死气,傅归月从东方如卿的屋内走出来,被一群人蜂拥围住,却是无人出声问话,仿佛大家都惧怕听到一些答案。
萧竹在人群的最外围,踮起脚尖,心急如焚,听见良久卫临儿才颤声问道:“师傅怎么样了!”
“师傅中的毒我并未见过。”傅归月摇摇头,紧锁眉头:“因此也找不到对症之法解救。”
“那怎么办!”卫临儿“哇”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想师傅死啊!”这一声引起了人群中众多啜泣声此起彼伏。
“先别急。”傅归月道:“我已发了讯息去山下寻求援助,想来不消许久一定会有解决之法,我会再运功为师傅逼毒。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家不能意气用事,这山上不知哪里还藏有伏兵,不要单独行动,保重自己,否则师傅也不会安心。”
“可是如果没有解决之法呢。”萧竹落魄站罢,喃喃道:“如今只能坐以待毙么!”她猛地蹲了下去,用力捶着自己的头:“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行之法!”
“你嚷嚷什么!吵死了!”一旁的一个弟子不耐道。
“师父如今危在旦夕,我!”
“你什么你!”那弟子冷笑道:“你要真有本事就去后山的玉帘洞窟里找乘黄之眼啊,上古凶兽眉心的第三只眼,若是能取出那可是和雪莲丹旗鼓相当的神物!”
萧竹猛地抬起头,目光凝在那弟子身上,熠熠闪烁。
“怎么,不敢去了吗!”那弟子嗤笑:“给了你可行之法却又不愿去,那就别吵吵嚷嚷的,吵得我头疼。”
“你说的可是真的!”萧竹跳了起来,扑上去攥住了那弟子的衣襟,眼中充满了莫名的狂热。
那弟子被她没来由的激动吓傻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从书上看到的,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何人胡言乱语!”脑后响起一阵吒喝,那弟子浑身一僵,猛地推开萧竹,规规矩矩的立在那儿。
萧竹抬起头,看见傅归月走来,神色肃穆。
“师兄,他说乘黄之眼.......”
“什么乘黄之眼,都是无稽之谈。”傅归月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轶闻诡谈,夸大其词,岂能相信!”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现在乖乖的待在这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够了!”
“不够!”萧竹大声反驳,她狠狠的盯着傅归月的眼,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波澜:“如今师父命悬一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应该去试试!”
“没有你说的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萧竹大喊,她伸出手指着那弟子:“他已经说了,同雪莲丹一样的厉害,如果我们有雪莲丹的话!”
那弟子退后了一步,挥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傅归月的眼角猛烈的一跳,那三个字针一样刺到他心底,几乎突破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紫衣少女千辛万苦从药王鼎中偷出那枚神药时得意又率真的笑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发疼,他猛地扣住了萧竹的手腕,将她用力拽到身前,冷冷道:“我告诉你,我本有一颗雪莲丹,但却用来救了你的性命。换言之,你的命是师傅用命换来的,那么我绝不允许你如此轻视挥霍自己来之不易的性命。”
萧竹呆呆地看着他,眼中一片漆黑,像是要将天地万物都吸进去,她如此接近的看着那张自己钟情的面孔,却没有了当初的懵懂情动,心底一片寒凉。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低下头去,重重的说。
“只要我还是你的师兄一日,这些事我都必须管。”傅归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字一句的说:“这是师父交代给我的责任,我不允许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危险,就算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根本不懂,蜉蝣的心啊。”萧竹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那种不知为何而活的恐惧我再也不想体会,失去了师父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切。”额前的那缕红发遮住了萧竹的神色,只听得她冷淡的嗤笑了一声,傅归月微微一怔,掌中的手腕已经挣脱。
“什么师兄啊!”萧竹退后了几步,冷冷的望着他,说着一些刀锋般锐利的话语:“你是谁的师兄,谁承认你是我师兄了!”
“你说什么?!”傅归月微微一怔。
“你不是我师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事统统不用你管,你没资格!”萧竹大声说,不顾傅归月震惊的神色,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喂!”傅归月伸出手,却握不住那已然远去的渺茫背影,只维持着挽留的姿势。良久,他狠狠一拳捶在身旁的琼花树干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周遭一片寂静,众人早已震惊于这样违逆的对白。
与此同时,萧竹一路奔跑,她眼眶里簌簌流下温热的眼泪,迅速在夜风中变得冰冷。她不敢停下脚步,害怕停下就会难过的无法行走。她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仿佛徒手握荆棘,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那些言不由衷的话说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在她和师兄之间划下天河鸿沟,越来越远了。
他从此以后会怎么看自己呢,会不会就形同陌路人了。
很快她就意识到,所谓玉帘洞窟就是先前师兄带她去的洞天福地。
先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觉得愈发难过了,像是剥了一颗未熟的青梅又揉了眼睛,眼里酸涩的快要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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