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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似浑然不在意,其实比谁都在意。她说她不关心我心里怎么想的,说无数遍的她不喜欢我,其实都对。她的确不关心我是怎么看待她的,她也确实不喜欢我。但是她很在乎我开不开心,很在乎我。这就使得她的行为带上了一股牺牲的味道。”
沈谦泽突然笑了一下,笑了笑然后又喝了口酒,苦涩的味道。
咂了咂嘴,嘴巴里是令人觉得不舒服的苦涩,微微还有些酸,劣质啤酒的标配,爱而不得的标配。
“当然了,她有可能并不是这么好,可能她实际上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凉薄之人,但我愿意这么想她,我愿意用世界上所有代表着美好的辞藻都堆砌在她身上,因为她曾经对我说过……”
——你绝对不能这样贬低我,因为这会使你贬低了喜欢我的你。
那时候……沈谦泽分明记得,那时候,柳明昭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却怎么也不肯落下,就像她这个人,内里再怎么样,外表都不露分毫,不叫任何人见到她的脆弱……
许念或许是见过的……沈谦泽眼前浮现当年,柳明昭小鸟依人地被许念搂在怀里,身上披着的是许念的衣服。
现在再吃那老陈醋也没什么意思了。
沈谦泽闭了闭眼,转而道:“无法否认,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对你好的地方都是真的,但是……我不是针对你,而是我对任何和她相像的人都忍不住心软。等等,在这里我要插一句,你长得和她一点也不像,连性格都不像,要有人敢把她一个人扔在黑夜的街道上,估计下一秒就被她给灭了。哈哈哈,不对,她根本不会硬贴上来,她擅长的是坐在那里,等人自觉落入陷阱。”
听到“硬贴上来”的瞬间,袁梦欣身体一颤,难以置信地抬头,然而身边的男人根本没有看她。
沈谦泽在笑,眼中是她幻想过许多次的柔情满溢,但这都与她无关。
沈谦泽还在继续,“硬要说的话,那天我喝得太醉了,倒在路边,你走近挡住路灯……那个画面很像低配版本的她。我总忍不住想起那个画面,我仰倒在地,她站着,俯视我,我当时绝对听到了她的笑声……她在笑什么呢?我猜了许多答案,但都觉得不对,我又不敢去问她,总觉得如果问了幻想就要破灭……”
沈谦泽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回过神,看向袁梦欣,对她的悲伤与痛苦视而不见,还恍然大悟般地挑了挑眉,咧开嘴失声笑道:“不对,我不是该反驳你的吗?怎么话题跑偏了?”
轻描淡写地往袁梦欣身上插了一把刀,沈谦泽饮尽手中的啤酒,然后一个利落的姿势,酒瓶被投入垃圾桶。
“这件事是这样的,如果我的行为有任何地方让你产生了我对你好,我喜欢你的错觉,那一定是因为在我做出那些行为的时候,我潜意识里面对着的人是她。这句话很残忍吧?嗯,我也觉得很残忍,但那又如何呢?我凭什么要顾及你的感受?我又不喜欢你,你难过你爱而不得与我何干?”
“你说你就知道我会回来找你的,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来找你,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做人太坏,那么就会侮辱了被我喜欢的她而已。而事实上我一点儿也不想回来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谦泽突然拔高了音量,他望着前方,拳头攥紧,眼神幽暗晦涩。
仿佛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沈谦泽猛地站起身,袁梦欣被他的举动吓得往后一缩,她似乎看到一只蛰伏的凶兽突然亮出了锋利的爪牙,发出即将狩猎的兴奋的嘶吼。
沈谦泽在旅馆中来回踱步,显然是情绪激动到了极致,最后他停在窗边,手指扒着窗框。
“你做出那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沈谦泽回头,眼中喷发着怒火。
“我说的这些话很伤人吗?很难接受吗?是不是觉得对我的幻想破灭了?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么无情,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你接受不了?”
“别说笑了!”
“你以为有人想看你痛苦的样子吗?”
“老子他妈的根本不想回去找你,你就在那儿站一整夜最好,我管你会不会遇到危险?你觉得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你在开玩笑吗?还是说天生没智商的人要幸福一点?”
“你根本没资格在我面前痛苦!”
沈谦泽咆哮着吼出这句话,房间里的空气似是随着这句话的消散而被抽空,逼仄的沉闷的寂静,轻微的喘息声。
沈谦泽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靠上墙,沈谦泽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中是柳明昭眯着眼睛惬意的模样。
“我当时站在黑暗里,我想都不敢想她会出现在我面前……我躲在车子里,我盯着她房间的窗户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只敢奢望她会从窗边走过,让我看一眼她的影子。”
“她对我可比我对你好多了,我都没你这么大胆。”
“你凭什么敢这么想?”
……
最后,在袁梦欣的印象里,沈谦泽最后是在向她道歉。
“……对不起……我可能是想学她实话实说,因为我觉得她的处理方法很对,但我发现这只适合她。她之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地实话实说,是因为她的心里没有任何坏心思,她确实是为了我好,所以即使我痛苦,我觉得难受,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并且为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而感到开心。但是我不一样,我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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