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其中,自然包含毒医引以为傲的银钩。
欧阳笑笑美滋滋的将书收好,对着洛寒又是一番溜须拍马。
“哼,好自为之!”谁料,洛寒丝毫不受用,只是懒懒的瞥了她一眼,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里。
欧阳笑笑也不在意,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毒典》,想了想,趁着洛寒出去办事,弯腰爬进床底下,将《毒典》连同大部分银票藏进了坑里。
做完一切,她又在房里等了一会儿,眼见月上柳梢头,王府内也没传出什么响动,便将那颗稍稍不安的心吞回了肚子里,没心没肺的爬上床睡了。
……
“小!小!”次日,就在欧阳笑笑呼呼大睡之时,王府内突然响起一阵怒吼。
床上的人儿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嘟囔了一句:“大清早的嚎什么嚎,爷还没睡醒!”说完,用被子捂着脑袋,翻身继续睡去。
一秒,两秒,三秒——
“啊!该死的,怎么给忘了!”床上的人儿一蹦三尺高,动作迅速的将衣服穿戴完毕,顺带将头发收拾妥当,刚从梳妆台前起身,房门‘嘭!’一脚被人踹开,伴随着一抹黑影的踏入,整个房间像是被一层寒霜笼罩,冷得令人发颤。
欧阳笑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眸光闪烁不定的四处乱飘,使劲咽了咽口水,哂笑着打招呼:“嗨,王爷,您起得真早!”
“是啊,真早。”凌皓然的声音像是冰镇过的,如寒潭般的黑眸里尚有还未褪去的怒潮,高大的身影缓缓欺近,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小小,本王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才会让你胆大到一次又一次的触及本王的底线?”
“呃……”极为无辜的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王爷在说什么,小哥怎么听不懂呢?”
“是吗?”大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见她疼得眉心轻蹙,又抵不过心底刹那间的柔软,放缓了手上的力道,只是脸色仍不怎么好。
“你看到些什么?”冰冷的质问,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身上的毒就是凌皓然的死穴,是他从小到大最深的介怀,也是他竭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尽管他心里清楚,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可他莫名的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这样,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他只剩下短短不到半年的命,没资格得到她的心,更加不配住进她心里。
说他自私也好,他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紧守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在她面前的尊严。
在昨晚看到《毒典》时,欧阳笑笑就料到了今日的场面,银钩的毒性之强,是她难以想象的。
她更加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是怎样在那种毒药里挣扎着活下来的,从八岁至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眼底蚀骨的恨意,深不见底的寒潭,都是他一点点将自己掩藏起来的见证,更是他被毒性侵蚀所剩下的死寂。
不闪不避的迎上他的目光,神情极为平静,与往日的不着调大相径庭,“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你……”凌皓然眼眸一震,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伪装的,可当真正面对这样的她时,那长期存活于政治阴谋下的警惕神经,还是不自觉的绷紧。
冷眸紧锁住那张绝艳的小脸,像是要透过她的皮肉,看清她的内部构造,直视那颗被坚冰包裹的心。
半响,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面色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阴郁,甚至将自己隐藏得更深。
“忘了你所看见的,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王爷放心,小哥没别的好处,对于不该看见的,那绝对是过目就忘。”
虽然不清楚鬼畜为何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欧阳笑笑也不会傻得追问什么,对方给了梯子,那就得顺着下,不下是傻子。
“记住你自己的话。”冷眸淡淡的从她身上掠过,凌皓然微蹙了一下眉,一甩袖,转身离开了。
“收拾一下,今日是皇上的生辰,晚些与本王一起进宫。”就在欧阳笑笑暗自松了一口气时,远远飘来这样一句话。
生辰?这么快?!
英气的眉宇轻拧,察觉洛寒至今未归,心底隐隐浮上一层隐忧。
正想着,赵叔送来了一套衣服,看样子应该是鬼畜让人准备的。
欧阳笑笑低叹了一声,动作迅速的将衣服换上,又从床下翻出一些必备的东西,将它们全部装进布袋里,再拴在腰后的衣袍之下,利用臀部的曲线和宽大的衣袍完美的掩饰起来。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转身出了房门。
悄悄潜入瑶儿的房间,将怀里所有的银票放在瑶儿的枕下,这才晃悠悠的朝大门走去。
如果,她逃不过这一劫,那些银票已经足够瑶儿赎身,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
“怎么这么久?”望着那迈着八字步,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晃悠悠从大门出来的枣色身影,凌皓然眼中划过淡淡的惊艳,很快又掩于幽黯之中。
“人有三急。”淡淡的丢下这几个字,欧阳笑笑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上了那辆停在王府前的豪华马车。
大牌的模样,看得王府前眼珠子掉了一地,而凌皓然只是抿了下唇,什么也没说,跟着上了马车。
车轮缓缓转动,如同命运的齿轮,终是将欧阳笑笑推上了政治的舞台。未来充满了不可预知,却注定不会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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