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开口道:“只是……这一次,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的,我望了望邱如玉,又望了望静言……望着啪地一下落地,将沙子都砸飞了不少的排球。
“你……”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喜欢静言的人的确不少见,但这么直接,又这么迅速的,我见过的还真没有多少。
难道是运动员的行动都比较直接?
如果当初许颜佳也能……
如果当初……也不知怎么的我忽而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在那瞬间,近乎天旋地转的感觉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剧烈的头痛,强雷的窒息。
“沈静安!”身边突然传来,邱如玉的惊呼,我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她,排球从我肩膀擦过。
我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在打排球。
“等一下!”兴许是望着我有些不对劲,邱如玉喊道。
“你怎么了?”她问。
“让李熙接着打吧,我想走走。”深地吸了口气,我捡起排球丢给邱如玉。
随之,望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的静言,我强调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
伸手抹了抹眼睛,我往海边走去……
我想,我一定是个很脆弱的人。脆弱到许颜佳死后,我会愤怒,悲伤,会逃避现实,会……伤害自己。
用手捂住眼睛,我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我尝试过将自己溺在水里,溺水的感觉很难受,但没有人能明白的,我居然从中找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
窒息的感觉,濒临死亡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甚至最终沉溺于此,无法自拔。
我体验窒息,用针刺破指尖,一次又一次,看着血液一点点的流出,鲜红的,只有在这么瞬间,才有畅快的感觉。
有时候,会按住手腕,感受那稳定的跳动,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已经不觉得许颜佳的死是有多么悲伤了,我只是想切开那跳动的地方,只是怕被人看见。
我病了……
我知道我病了。
只是这般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病症,我又怎么能告诉他人,又怎么敢告诉他人。
何况,就算是想要告诉别人,又有谁可以说呢?我简直不能想象,若是让人知道我患了这样的病……
用手掩住眼睛,疯子?精神病?哈……我不想被关在精神病院,我觉得那里是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我又克制不住自己。
我觉得,我会被发现的,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我还记的静言第一次看到我用刀对准手腕的样子,那般的震惊。
我威胁他,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父亲和母亲……
他答应了。
然后,他便开始跟着我,每日每日地跟着我。
而我……而我也便是在那时候开始讨厌他,讨厌他一直跟着我,讨厌他……整日整日地围着我。
于是,我不再自残了。
因为我每想要做些什么,他都会阻止我。可也是因为发泄不了,我几乎是将所有的愤怒和无能为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不会反抗,从来不会。
只会用那双漆黑漆黑的眼睛,近乎是安静而又温驯地望着我。
可仅仅是这样,却依旧是缓解不了我的愤怒。
我愤怒,愤怒到无法自己,愤怒到伤害他,无法自己的伤害他。我内疚,内疚到清醒的时候抱着他流泪,可随之却又会无法克制般地做出同样的事,便是这般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兴许便是那张和我有七分像的脸,让我根本无法停止自己的举动。
有时候,我甚至害怕静言就这样被我弄死。
内疚到极致,我期盼有人能够发现我的行为,期盼有人能够骂醒我……但另一种潜在的本能,却让我想方设法地逃避责难。
我想逃避,于是便将这种责难强加在了静言身上……
于是,才会在父母面前自导自演出那么一回。
望着海浪一次次拍击着沙滩。
我记得的……我是记得的。
我杀了她,我抬眼,神色淡淡地望着海平面。
我还记得车祸那天的景象,争执,在车子开来的瞬间,她突然推了我。
而我……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拽过她,和她换了一个方向。
然后,碰……
我从未见过的美丽颜色从她的身下涌出来,她唤我,唤我的名字,说:……
她说,她讨厌我。
呵……她说她讨厌我!!!
哈,我唯一在乎的朋友,不仅想要杀死我,而在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就是讨厌我!
因为她的死,我难过了三个月,悲伤了三个月,哀痛了三个月!!甚至无比自责厌恶自己,在当初静言试探着问我许颜佳告白的事情时,无所谓般地说的那句随便,自责自己没有看出当时静言阴郁的心境,可即便是直到那一刻,我仍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遭人讨厌!
我唯一在乎的朋友,居然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说讨厌我!
我想不明白……我开始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手捞起鱼缸里的金鱼,然后眼睁睁看着它死去。
比如说用小刀切开养了很久蚕,用开水烫它们……再然后,我杀了皮皮,静言养了六年的狗,用手扼住了它的咽喉,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望着那死去的狗,我缓缓地收回手,就和往常一样地回到房间,没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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