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人,不过这出口的字句却可决定一人生死。韩华此话,怎能不让李大人恐惊,当下身子都恐了颤,李大人急忙叩拜说道。
“是下官失察,下官办事不利,任由那二龙山土匪日益壮大肆意妄为胡害百姓,还害得王爷受了惊。这是下官的过罪,下官处办无能,还望王爷轻饶。这二龙山上的山匪,下官必然想尽一切方法,誓剿了这二龙山一干山匪,求王爷饶命。”
这二龙山上的云峰寨,山匪甚是彪悍,宜州州衙不是没想过要将这帮山匪剿灭。只可惜这山上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有着一身好本事的主,饶是剿匪数次,也没见成功,倒是折了不少州衙的衙差。
一来二往失败多次,州衙实在无能为力,加之这一帮山匪虽然性恶,手腕也是残的,不过打着也是劫富不劫贫的幌子。加之始终都在宜州边处匪恶,从未将恶事行到他榻床之下。故而这宜州的李大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瞧见这伙日益壮大的山匪。
他走他的阳关道,他们行他们的独木桥,只要事情别烧到眼皮底下,有些事还是能睁眼不管的。原想着事就这样吧,横竖也奈何不了这些山匪,谁知这群山匪劫谁不好,竟将心思动到当今王爷头上。
将王爷劫入寨中,一口气关了近十日,说真的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几乎傻了。如今虽有幸王爷无碍,不过这失察之罪也是重的,不知王爷会不会因了此事迁怒于己,李大人只能叩求王爷饶命,顺带发誓必会戴罪立功,定剿了山中恶匪。
管辖之下出了这样的事,按律李大人断脱不得,只是这事却非他一个王爷可以做主。故而瞧了李大人那叩求的恳饶,韩华只是凛眸顿思,而后说道:“地方安,国方安,李大人乃一方父母官,宜州知州,却让匪患在管辖之处闹肆猖獗,这事若是传报上去,依法应当如何想来李大人也是清的。山匪狂猖,肆抢周遭行商过人,李大人却无能压匪,以至于本王出行时竟遭了山匪劫持,李大人的政绩,恐怕得另思了。”
“是下官之过,下官之过,求王爷开恩。”
韩华之语,字字顿惊,李大人如何不恐。跪伏跟前听着韩华审道的每一句话,李大人仿佛已瞧见自己的死期,谁曾想就在他觉着此次不止官位保不住,指不定连着性命也无法保下时,却见韩华话锋一转,说道。
“本王受劫山匪,乃是实事,幸得本王得了贵人相助,方才有惊无险。你管辖之地山匪猖獗,险着害了本王性命,如今本王无碍,此事便不罪究于你。”
还以为这一次,自己这一条命怕得交代在这,谁知命当断时竟得韩华此语。当时宛如逢了天籁,李大人的眼中已显喜意,不过这一份喜还未竟显,却又听到韩华说道。
“不过……”
简单两字,却如压心巨石,叫李大人好不容易回了原位的心再度沉至谷底。心坠压,下意识咽吞口水,李大人甚至都不敢开口询问“不过”什么,只敢跪在那处等韩华继续。
略微片顿,时间没有太长,就在李大人的心刚刚坠压到谷底时,韩华说道:“本王受胁之罪可以不加追究,不过这二龙山上山匪之事,李大人还是得看着处办。这二龙山上落寇的究竟何人,在此落寇有何目的,这两年来所劫商家银两究竟为何所用,本王希望这些事李大人可以好生摸清。便是匪剿之事,也是尽心。”
比起剿匪,如今看来王爷对于二龙山上当家之事更感兴趣。李大人也是官场上摸滚打爬多年之人,韩华此话究竟何意,他怎不清。当下已是清明,深知王爷有事要差自己查办,虽不知王爷为何对这二龙山如此感兴趣,不过自己这一条命如今也是拽在王爷手中。便是王爷的既往不咎方才留了自个的一条命以及官位,所以韩华这明意下的示意,李大人自然得留了心神去办。
当是会意,而后叩罪,便是立誓定会剿了山上一干山匪,韩华这才再次让李大人起来。这一次倒也顺了韩华的意起了身,人是起了,不过身子还是下意识的微了缩,小心看着韩华,李大人开口想恭请王爷上自个府内休坐。可这恭请的话才刚落下,便叫韩华谢绝。
抬了手,示意李大人无心操忙,摆手让其退下后,韩华这处已是搅了几分心。
二龙山的山匪,他早已留意,此次随了楚瑞出京,途经宜州这一条路便是他提议的,为的就是探探这二龙山上的云峰寨。本意只是轻探,谁知却整出这一连串的事,叫山匪反着劫了不说,还叫萧楚愔费着心思救了下来。
虽然被山匪劫持,用来索勒银子,出乎韩华预料,不过倒是因了这一事,叫他再一次见识到萧家家主的手腕,以及那满腹常人不可及的诡思。
萧楚愔的应变能力,以及抗对手腕,绝非世俗之人所能相对,便是诧惊之余也叫韩华由心佩服。
佩服,的确是佩服,只是就眼下情况而言,怕是韩华已无时间慢慢暗佩。
被山匪捆劫,出乎他的意料,同样的李大人竟知他身在宜州,并且急寻而来,当面穿了他的身份。
这一事也出乎他的预料。
摆了手示意李大人离开,待人全数退离后,韩华这厢这才暗着叹气。
人散退,屋内瞬间诡沉,而就是这一份诡沉之下,韩华知清此事必不好解。
在得知韩华的真实身份竟是当今王爷时,莫说厢竹愣了,便是萧楚愔以及楚瑞,两个人全都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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