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因为一个人。”赵飞英轻轻笑著。一旁的冷雁智,表情黯淡。
一个月后放了榜,两人都是榜上有名。殿试前,冷雁智和程蝶衣两人直把赵飞英送到宫门口。
“人说,伴君如伴虎,如果那皇帝老子想害你,你就动手了结他,千万别客气。
”冷雁智担心地叮咛著,想必是这几日在城里听了太多的书。
“……我晓得的。”赵飞英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
门口的御林军已经在侧耳听著,赵飞英连忙离开两人,进了宫。
一行人鱼贯地走在宫廷之中,穿过重重的回廊。赵飞英缓缓走著,就像是他之后的十六年一般。
钦点萧哲为状元,而赵飞英则为榜眼。照往例,萧哲封为御史,而赵飞英则担任御前翰林。
步出了宫殿,萧哲大大伸展了懒腰,从此就是他一展鸿图的时候了。转头看著附近的赵飞英三人,当赵飞英面露微笑说著好消息时,程蝶衣便扑了上前,让赵飞英紧紧搂著。
其他人则也陆续封了官。得到了肥缺的,笑得合不拢嘴,而剩下一些被派到偏远地方的,则忙著送礼,希望能早日抽调回京。
几家欢乐几家愁,冷雁智表面笑著,然而心中却是沉重万分。
钦赐的御史府以及翰林府,分别坐落在城中的东南、西南两角。
到达了雄伟壮丽的翰林府,几个仆役正排成两列,躬身欢迎著。
“恭迎赵翰林。”必恭必敬地说著。
“别这样,快请起。”
二十岁的赵翰林以及二十三岁的萧御史,从此成了京城中,百姓交头接耳最为热衷的话题。
赵飞英和萧哲,除了在朝中是焦不离孟,离开了宫里,萧哲也总是顺道跟著赵飞英回到翰林府,来个孟不离焦。
“你倒常来串门子。”程蝶衣歪著头。
“是啊,赵翰林这里热闹,好过我那府里,冷冷清清的。”萧哲笑著。
“只是,不晓得赵翰林嫌不嫌我烦。”
“怎么会?”赵飞英笑著。
宫里,赵飞英总是在御书房,替皇帝拟些圣旨。照以往,翰林一职也是有参与政事之权,皇上可以与翰林协商政事。
然而,赵飞英却清楚,当今的圣上,已然不复以往的英明。殿前两侧,一侧是赵飞英的座位,另一侧则是右丞相的座位。而这是往例所没有的。皇帝从头至尾只是端坐著,偶而打点瞌睡。阅读奏章、决定政事的,皆是右丞相,不曾问过赵飞英意见,于是赵飞英只有草拟圣旨的工作,而皇上就负责盖御玺。
太过荒唐了。赵飞英曾经婉言相谏,然而右丞相只是发怒,而皇上更是莫不吭声。这是那位终结乱世、打造出今日太平天下的明君?赵飞英不只一次疑问著。但是,既然劝谏无效,明哲保身,赵飞英也渐渐沉默了。
赵飞英尽忠职守,然而并不越俎代庖,萧哲在朝里往往仗义执言,却是得罪了不少高官。
“可恨!那右丞相竟敢专擅朝政,当我朝中真无人敢斗他吗?”萧哲一日到了翰林府,拍了桌子就是大骂。
黄河水患,几月前才刚筑好的堤防,竟连一次的水也挡不住,却花了九十万两的白银。明显的,能力不足,外兼中保私囊。可如今,又要令同一人上任治水使!
“萧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劝你最近几日忍气吞声。”赵飞英说著。
“为了什么?御史当为名君之镜,今日尽管萧哲不才,明日还是要参上一本的。”萧哲眼中发著激怒的光芒。
“……”该跟他说吗?右丞相在御书房里,总是撕著萧哲的奏章,似乎对于他一再的谏言,感到十分愤怒。
“即使你写了,也到不了圣上那儿的。”赵飞英劝著。
其实,尽管到了皇上那儿,赵飞英不认为情势就会被改变。
萧哲缓缓摇著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管如何,我必须试试。再这样下去,国本会毁了的。”萧哲严肃地说著。
赵飞英无言地看著他,除了敬佩之外,对于所能预期的结果,也只有痛惜。
第十四章
当赵飞英送走萧哲之时,天空正下起绵绵的细雨。萧哲借了把伞,信步走回御史府。赵飞英就只是站在门口看著,直到萧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飞英哥哥?你在发呆呢!”程蝶衣拉著赵飞英的手,轻轻摇著,尝试叫回赵飞英的魂魄。
赵飞英转过了头,瞧著正一脸疑惑的程蝶衣。
“飞英哥哥,你有烦恼可以跟蝶衣说喔。”程蝶衣担心地问著。
“……我没事……”看著程蝶衣,赵飞英只有轻轻笑了笑。
“别把事情放在心里,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就说出来。”原先悠闲坐在一旁喝著热茶的冷雁智也缓缓说著。
“我会看看情形。”赵飞英又瞧了门外一眼。
隔日,对于黄河水患一事,萧哲递上了奏章。
御书房中,右丞相拍案大骂,相当于气得满脸通红的右丞相以及不知为了什么看来也十分害怕的皇帝,赵飞英却只是显得平静。
气过了、骂过了,也扫落一地的奏折,右丞相就只是盯著赵飞英瞧,一个传闻中跟萧哲十分熟稔的密友。
右丞相微微笑了笑,笑容却显得刻薄。“赵翰林,不知你可为老夫拾起这一地的奏折。”
正在誊写诏书的赵飞英缓缓抬起了头来,看了右丞相一眼,又看了那已经散落满地的奏折一会。
从脸上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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