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衡自然也一眼认出了谭希,他不明白这两人明明认识,为什么要分两桌吃饭,还假装不认识。直到旁边那桌的男人把菜单递给谭希,问她喜欢吃什么,他才恍然大悟,这是相亲呢吧。
转念又困惑起来,计言十这个蠢货,为什么要把他拉来看别人相亲?
她撑起菜单,躲在那后头鬼鬼祟祟地偷看旁边桌上的男人,鬼头鬼脑的,还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么?他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把菜单从她手里抽出来,这下她没了挡箭牌,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瞧了,便收敛起目光,一脸悲愤,欲言又止。
隔壁桌点的是怪味烤鱼,服务员大老远端过来时就闻到香味了。
计言十吞了吞口水,再看了看自己桌上的菜:凉拌黄瓜,四喜烤麸,口味金针菇,冰镇芥蓝,还有……两碗米饭。
倒是够开胃的……
服务员送完米饭,弯腰在桌上的菜单打了最后一个勾,大声说了句:“菜齐了,二位慢用。”
人家明明是毕恭毕敬的态度,计言十却总觉得那服务员怎么看都像在笑她。
不过她忘了自己桌上还有一位男士,要丢脸也是他觉得丢脸。他现在觉得这么几个凉菜摆桌上,这视觉冲击甚是可怕,他甚至觉得自己像回到了饥荒的年代,两个人在一张小桌子上,每天吃点糠咽菜过日子。
也太凄凉了些。
于是他无奈地提议:“你又没上火,点条鱼吧,小点的,你自己吃。”
“那怎么行!”计言十大义凌然状一口拒绝,“你看着我吃,多难受。”
所以还是一起难受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穿透过他厚重的心墙。她看似大大咧咧,原来还有细腻的一面?
慕衡的眸子淡淡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那个不消停的人,她像模像样地夹了根芥蓝到他的碗里,貌似照顾周到的样子。然后又去夹凉拌黄瓜,捏着筷子的手离筷子头很近,笨拙地试图夹一块最大的黄瓜,东戳西戳的,好不容易夹起来,又滑了下去。
计言十不死心,正准备继续下手,只见另一双筷子稳稳地把黄瓜夹了起来,又送到了她的碗里。
“我想夹给你吃的……”她呆呆地看着慕衡。
“你吃吧。”他的话语间还暗含调侃,“我自己会夹。”
言十只当是关心了,于是她窃喜地吃着大神亲手为她夹的爱心黄瓜,目光悄悄溜到隔壁桌,那男人见到他们的互动,立刻也随意地夹起一块烤鱼里自带的藕片放到谭希的碗里。
谭希可是最不喜欢吃藕的,她那个强忍着怒火的表情哟……言十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咳咳。”慕衡在对面清了清嗓,适当地提示她别太忘形。
她打算干脆把这事对他和盘托出,先凑到桌边朝他轻声问了句:“你觉得旁边那个男人怎么样?”
他淡定地吃着菜,目光一动不动,或者应该说用不着动,他从刚坐下就已经观察过了旁边那个男人,但他和计言十不同,他不习惯评价别人,只随便总结了句:“挺正常的人。”
“切~我觉得太呆了!长得跟河豚鱼似的,你们也好意思昧着良心说正常。”她鄙夷地瞧了旁边一眼。
慕衡就不明白了,她这人怎么会这么爱多管闲事,嘴里还总吐不出什么好词。于是他脸色沉沉,同样压低音量问她:“好歹是你朋友相亲,你来拆什么台?”
她适时纠正道:“我这叫讲义气,不叫拆台。”
他这就更困惑了,这算哪门子讲义气。可转念想想计言十这人向来不安常理出牌,也就没什么好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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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的时候,it男离开去上了个厕所,计言十终于没忍住,在慕衡诧异的目光中大喇喇地端着个碗凑过去夹了几块烤鱼吃。
谭希对她的行为似乎是见怪不怪,放下筷子冷着眼死盯她。
连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远远站在那收银台,忍着笑。
“好吃啊~~”言十边吃边做贼似地时不时东张西望,怕那it男突然出现穿了帮。
“瞧你那点出息!”谭希看她贼呼呼的样子,也没了脾气,“今天的事我以后慢慢跟你算账。”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人骗嘛~”她道貌岸然地解释起来,“我还特地带了大神来共同鉴赏,最终我们得出了统一的意见:这男人情商太低,长得还像河豚鱼,并不适合你。是吧,大神?”
谭希蹙着眉,掷目于旁边一言不发的慕衡,后者一脸崩溃地撑着脑袋,显然不想发表什么意见。这反应她太熟悉了,每次被计言十坑害的时候,她自己也是这个表情。于是她开始对这个自己向来不齿的游戏男产生了些许同情。
等到it男上厕所回来,计言十才放下筷子,重新苦着脸开始吃自己桌上的金针菇。
吃着吃着,她突然抬起头,兴致不错地问:“大神,你知道金针菇为什么叫w吗?”
“我不想知道。”他冷冷地继续低头夹菜,可一夹起来就发现实在下不了口,已然被她说得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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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桌聊到吃完饭看电影的事儿,谭希的目光悄悄瞥到边上那桌,轻叹一声,还是拒绝了。
言十端着饭碗傻乐,看来是自己的尾随监视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于是她乐呵呵地抬起头问慕衡:“待会儿看电影去吧?”
慕衡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冷声拒绝道:“没兴趣。”
她不依不饶地继续缠他:“去吧~你在家又没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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