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彼此戒备地看着,戒备中又带着些窥探与揣测。他们之中,必定有人得到仙楼,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可能会怀疑我得到了仙楼,也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既怕被当成目标,又怕错过目标,这就是此时此刻,所有修士心**同的想法。即使是殷流采,其实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居然敢要仙楼。
上一刻,殷流采还四处张望,下一刻,她就仿如石化一般,待在化嗔真君与诸位长老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她的内心已经彻底崩溃:元道真君,说好的登仙楼八十一层才可以得到仙楼呢,我才爬到四十九楼,干咳要给我,人家不管内心还是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拒绝好么。
嘤嘤嘤……师尊,不要放弃治疗我!
☆、第二十四章真言法阵,仙山盛境
稠李山一役,打了整整半个朋,数百修士死伤过半,各大宗派能派到稠李山来的,除去过来跑腿的役使弟子外,都是门中新一代出色弟子,带队的也多半是门中名声响当当的人物。如此,这一役,可谓是使各大宗派元气大损,至少新一代弟子,若想出头闯下名声,起码得再等上几十上百年。
想想三年后的真仙会,再想想各大宗派青黄不接的现状,不得不使人怀疑,是否有人从中作梗,是否有人居于幕后细筹谋精算计,将三年后会参与真仙会的弟子一网打尽。活得足够长的修士们,但凡有点脑子,都格外擅长于阴谋论,也正是这一阴谋论产生,才使得各大宗派罢手。
其实,若换别的法宝出世,两宗八派一府根本拉不下架子来撕,仙楼不同。仙楼当年刚现世时,还没人当回事,毕竟真仙界的修士都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等闲的法宝出世都一窝蜂过去喊打喊杀——仙楼八十一层除各有效用外,还可聚三千世界气运,这才引来一拨又一拨修士追杀。
气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哪个修士心里都有谱,危难之时,有气运者生,无气运者生死难料;夺宝之时,有气运者得,无气运者望洋兴叹;修行大道,有气运者纵千难万险也能问鼎,无气运者便顺风顺水至渡劫,也可能一个雷劈下来,万法烟消云散。
这样的至宝,哪个不想要。
殷流采:我不想要!
“你脸怎么这么白,还满头大汗,受伤了吗?”姜流素方才在理点五岭峰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记名弟子身亡,交待完他们互相疗伤,回来就见殷流采惨白着一张脸,头上的汗珠子滚圆一颗往下砸。
脸白生生的殷流采望着姜流素:师姐,我心里苦。
“说话啊,哪受伤了,师尊,你来看阿采,她是不是伤着了哪儿。”姜流素生怕是自己眼拙没看出来,遂请化嗔真君过来瞧。
化嗔真君走过来:“她无事,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着了。”
姜流素原本一脸担心,听完化嗔真君的话立马也不拍殷流采了,也不搂着她了,还嫌弃地轻轻掐一把殷流采的脸:“没出息。”
“两宗已先行离开,天尊府正打算走,我们既已清点好伤亡,便也启程回五岭峰罢。”化嗔真君说完转身去请诸位长老,诸位长老也是心中生悸,真想早早回五岭峰。
这一役,五岭峰两名长老受伤,伤亡的记名弟子有二十人,流字辈的弟子除一人身死外,其余受伤或轻或重,便是姜流素身上也带着点轻伤。倒是殷流采,被化嗔真君护着,又有一大把符录捏在手里,除被剑意擦破手臂外,什么伤没有。
回到五岭峰时,天已将晚,漫天云霞渲染出一片重彩山河,五岭峰一众山脉跌进烟霞中,若隐若现,仿似仙山盛境。一行人看到五岭峰时,都松了一口气,眼底的倦意身上的疲惫渐渐浮上来。
“有伤的自去疗伤,待休养几日,再到书楼前谈仙楼中所得。流素,你带流采回去,我去峰主那里一趟。”化嗔真君需要将死亡的弟子交到峰主那里安排身后事。
一位没受伤的长老主动出面揽下这事,叫面上带着些忧色的化嗔真君去照料他的小徒弟,化嗔真君没推辞,谢过后领着姜流素与殷流采回他的道场。一回去,化嗔真君便设下重重禁制,层层法阵,然后坐下,看向殷流采:“现在可以说了。”
殷流采脸苦得跟刚喝过黄莲苦瓜汁一般:“师尊,仙楼,在我这里。”
她其实不想说的,这秘密多要命呐,可化嗔真君刚才摆的禁制与法阵,除避免被窥探外,还夹带了真言禁制。真言禁制本是禅宗法门,坏就坏在五岭仙师出自禅宗,当时的禅宗又不像现在这样小气,于是慷慨地允诺,但凡五岭一脉在,便许其门下弟子习禅宗诸般法门。当年的禅宗,带着普渡世人的思想,巴不得法传天下,如今禅宗已经不需要那样的小广告啦。
她说完,姜流素完全傻了,化嗔真君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去了八十一楼?”
“没有,我怎么可能去八十一楼,我这样的修为境界,哪敢去肖想仙楼。我是真的只到四十九楼就出来了,本来十九楼我就要出来的,可我没弄明白自己的道是什么,非得到经四十九楼问道心不可。”殷流采叹气,早知道,她就不该搭化嗔真君的顺风车去稠李山。
姜流素:“我宁可你别告诉我。”
殷流采:“我也不想说啊,可是素素,你没看师尊摆了真言法阵,不说实话,师尊催动真言法阵,我也得吐真言的。”
化嗔真君:“合着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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