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静岩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边上有个暖呼呼的东西在动,闭着眼伸手捏了把。毫不意外传来了狐狸的哀嚎声。
狐狸抱着自己微秃的尾巴眨巴眼睛,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惜对方没有多少同情心,抱着它揉搓了一番,心情大好地说,“怎么好像有点掉毛?床上好多毛啊。”
狐狸哀哀凄凄抱着尾巴垂泪。
早上衍华又顶着一张死人脸替他扎针,檀静岩大呼小叫直叫得嗓子都痒了。模样甚为凄惨。万幸,衍华那些苦药还有些用场,今日之后只需静养就行了。他注视着衍华收起那一根根闪亮的银针心中无比痛快,再见,永远不见哈哈。
“宁止你这里杀猪呢。怎么吵成这样。”他刚嚎完两嗓子,门外就传来锦逸轻浮的声音。
“你才杀猪。”檀静岩反唇相讥道。
“啊!衍华你你……”
“手滑。”衍华淡然地从他身上拔出一根针。
檀静岩瞪半天,没看出这家伙是真手滑还是故意的。这家伙的性格又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可要是真手滑……谁信呢。一旁锦逸和卿修的眼神恰好印证了他的想法,那眼神摆明了在说,你到底是有多闹腾能让衍华出手整你。
檀静岩蔫了,老老实实在床上趴好。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你床上怎么那么多毛?”锦逸狐疑地看了一眼青灰色褥子上零散的白色狐毛,“你掉毛?”
床头抱着尾巴的狐狸更哀怨了,呜咽一声团着滚出房间。
房中的几人目送狐狸萧瑟的背影,“太不要脸了。”锦逸喃喃自语,“连狐狸都要欺负。”
檀静岩瞅他一眼,“看上了?啧,连qín_shòu都不放过。”
锦逸抬手往他伤口上按了按,檀仙君再次歇菜。
“我死了算了。你们都不要管我。”他闭着眼耍赖。一群手脚健全的家伙来欺负他这个重病号,连半点情谊都不讲。
“装死吧你。”锦逸一脚踹上他的屁股撩衣服坐在床边。卿修笑笑毫不留情在另一半屁股上留下个脚印。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安静会你。”锦逸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个暴栗。“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你和谢静流两个人找兰亦和谈遭到伏击这熊事全仙界都知道了。你最好最近别出门,忒丢脸。”
“这不关我事。冤枉。”檀静岩弱弱地抬起头,一脸无辜。
“闭嘴。”卿修伸手戳他伤口。檀静岩痛苦地闭上嘴直哼哼。
“就你那怂样,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旧情难忘陪着旧情人送死去的。”锦逸继续往下说,“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说你妖颜惑主。”
檀静岩诚恳地抬起脸,“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丑死了。”锦逸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拍回去,“谢静流要是真能让你媚住,猪都能上树。”
“我家寂流可稀罕我了。”檀仙君委屈道。
“他瞎眼了。”衍华抱胸冷冷道。
檀静岩委委屈屈看他们一眼,彻底闭上嘴。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清雅的弱神仙比不过这群野蛮人。
“最近别出门。免得有人替天行道解决掉你。”
“话又说回来,和谈这主意是谢静流自己想出来的?”卿修懒洋洋捏了把他的手臂,惊觉捏到一把骨头几天就瘦成这样,看来这次没少吃苦头。
“……卿修你别摸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檀静岩痞笑着盯着卿修的爪子,“我知道你爱我嘛。”
“老实点。”
伤口又一次遭到挤压,檀仙君歇了。“确实是他自己提出的。我也觉得很奇怪,师兄不像是这种莽撞的人。”
锦逸和卿修不着痕迹交换个眼神,“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见某人明显兴奋起来,宁止毫不客气给他灌了一碗苦药,“你先养伤。少瞎凑活。”
檀静岩皱着脸,被古怪的药味恶心地一时回不过神。“对了,师兄怎么样。”
“他也受了伤。”锦逸瞥他一眼,“放心,绝对没你的伤那么重。”
“到底为的什么打起来?”
檀静岩趴在枕头上,闭眼思考片刻。他身体还未痊愈,闹腾半日j-i,ng神远没有刚才好。趴着趴着,脑袋一点一点差点去见周公。卿修看见他苍白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忍,可这问题太过重要不得已把他摇醒。
檀静岩睡眼惺忪,黑发粘在额前,整个一死不瞑目的水鬼样。“我没听清。”
只听“咚”一声,檀仙君一脑袋砸枕头里晕过去了。
“抱歉我没忍住。”卿修揉着拳头,一脸愤慨,这家伙脑袋真硬。
再看剩下几个人,全是一脸“我理解,我知道,我了解”的表情。檀仙君看来平时做人真不咋样,殴打病人都没人同情他。
衍华上前摸了摸脉,摆摆手示意没事。狐狸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报复地在他背上一顿狂踩。
卿修和锦逸看狐狸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檀仙君美滋滋在梦里和周公下着棋,反正他是重病号也没人来叫醒他。就是背上偶尔有r_ou_垫不轻不重地踩来踩去。他喜不自胜地想,今儿这梦不错,睡着了还有人捏肩敲背。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晚上。檀静岩被昆仑夜间的寒冷冻醒。半梦半醒间就听见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有如猛兽嘶吼般惊心动魄。他不着边际地幻想,要是这时候有凶兽闯进衍华的药庐该怎么办。大概会被衍华大卸八块吧。嘶,好冷。
迷糊间伸手去勾被子,很不幸,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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