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给她擦擦眼泪,又拿起柳枝帽细心给她戴上。
梅子两手扶着柳枝帽,急匆匆跑到融化的冰水旁去看,只见溪水里一个两颊绯红的姑娘扑扇着大眼睛看自己,那姑娘脸颊旁还映衬着几朵小花儿。
萧荆山也走到她身旁,头上戴着没有花儿的柳枝帽,对着溪水里那个姑娘笑:“好看吗?”
梅子脸上莫名地一红,眼波流转,扭头跑向斜坡草地。
萧荆山见她竟然现出昔日的扭捏,不禁爽朗地笑出声:“小傻瓜。”说着也追过去。
梅子重新躺到草地上,柳枝帽遮住眼睛和半张脸。
萧荆山过去坐在她身边,俯下身低声笑道:“怎么忽然间倒像是刚过门的时候呢。”
梅子一听,使劲地睨了他一眼,干脆侧过身去不再理他。
萧荆山凑过去,大手帮她拂开挡住了眼睛的一朵喇叭花,用着低沉柔和的声调慢慢地说:“我也希望一辈子在这里晒太阳。”
梅子身子仿佛一瞬间的僵硬,她扭过脸儿,明媚的眸子不满地瞪着他:“刚才还有人说太阳会毒起来呢。”
萧荆山见她扭过脸来了,凑过去柔声哄说:“不怕的,我会编柳枝帽。”
萧荆山的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融化的冰水,温暖的如同这懒洋洋的太阳,在这三月明媚中如那迎面春风般吹上她的脸颊,让她整个心都融化开来。
忽然之间,梅子有些羞于去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低下头的一瞬间,从脸颊到脖子都已经红了。
耳边传来他一声醇厚的叹息:“梅子……”
梅子身子发软,禁不住整个人靠在萧荆山胸膛上,而萧荆山胳膊一伸,也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的唇蜻蜓点水地来到她的脸颊,如春风拂面,似有而无地掠过,沿着她娇憨的曲线往下,来到她的颈间,啃上她细致的肩骨。
梅子无力地扶着他的臂膀,小小声地抗拒:“不要……在外面呢……”
可是她这软糯的声调,非但不能阻止那个有力的进攻,反而加剧了旁边这个男人埋藏在身体内的脉动。
当肩儿暴露在阳光的明媚中时,她不冷,但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
萧荆山将她抱住,牢牢地不漏一丝一毫地抱住,抱在怀里,贴在胸膛上,然后俯首吻下,用唇舌安抚自家娘子的怯意。
如果说她是春风里初初绽开的嫩草儿,叶儿尚且未曾伸展,那他的唇舌和气息就是三月的春风。温煦的春风抚平了她的轻颤,也吹散了她的怯意,于是她的身子舒展开来,在他的温热中拂动得堪比上面的柳枝儿。
后来风儿急了起来,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柳絮,在他制造的风浪中无依无靠地飘荡,她找不到落脚处,只能紧抓着他的衣衫。
最后这风儿越发迅疾起来,仿佛天公变了脸,一下猛似一下地拍打着她,让她几乎不能喘息。她想哭泣,她想低吟,可是不敢,怕溢出口的声音泄露了藏在他怀中的秘密。
到了那狂风最急时,口中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的喘息,然后浑身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帮她整理早已凌乱的衣裙,又给她挽好散下的发丝。她在这四处毫无遮挡的地方乍然经历了这样的风雨,被摧残得瘫软一片,只能任凭他施与。
他终于将她收拾妥当,这才将她放倒在草丛上,自己也躺下,两个人抱着,一起眯着眼睛晒太阳。
一直不曾动弹的她,忽然动了动脑袋,让自己发丝蹭着他的,他也无言地任凭她这样蹭着。
过了好久,她细软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她说:“我们要一起晒太阳,晒一辈子。”
44、你见过我家荆山吗
这几日天气好,萧荆山是日日出去打猎,这倒让梅子好奇起来了,不禁问道:“虽说以前我家里没人打猎,但我也多少知道规矩,春季这时候大家出去打野物都比较悠着的,只是为了以后的长久,你怎么这几天却是勤奋得紧?”
问这话的时候,萧荆山弯腰收拾鸡窝,他说鸡窝一边有点不牢固,要好好修修,这样才能用得更长久。当时萧荆山听到这话也没辩驳,只是抬头冲梅子笑了下说:“好,那我先不去了。”
梅子也没在意,继续烧火做饭,谁知道过了一会儿萧荆山忽然抬头说:“明日个去集市上吧,把最近积攒的野味卖了。”
梅子点头:“嗯,听你的。”
第二天两个人便起了个大早,牵着驴往山下集市那边去。下山中时不时会遇到冰雪尚未完全融化的地方,有的地方还结着薄冰,山路滑得厉害。遇到这时候,萧荆山便抓紧了缰绳,让梅子坐稳了,自己小心地牵着驴子迈过去。
折腾了一早上,到了太阳开始在山边露脸的时候,两个人便到了集市上了。如今四处不太平,之前还有响马的传闻(他们不知道响马其实早已从良并且参军入伍去了。),集市上很不景气,人烟也稀少得紧。可是萧荆山到底早已和饭庄的人熟了,他们验了下萧荆山带来的各色干货,还是卖了个面子,爽快地收下了。
卖完货,收了钱,梅子正打算跟着萧荆山往外面走,谁知道萧荆山却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饭庄店面里。
梅子不解地问:“这是要干嘛?”
萧荆山领着梅子走到饭庄里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这才说:“往日咱们来集市多次了,都是在外面买些东西将就了。如今很久没来了,我忽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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