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漓此刻正与笺溯司寇围着火炉喝着热茶。
“司寇,托小莲给你的药拿到了么?可曾见过?”
“不曾。若是要调配解药,还需试一试它的功效,怕需要时日。”
筠漓表示明白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那关于女傅呢,可有何进展。”
笺溯此时也看着他,却见他失望叹息,“未见有任何异样。”
“也不知女傅……”她不知现在该怀着何种心情看待女傅的突然离去,她已不仅是陪伴她成长的女傅,也极有可能就是她的母亲,可她却在知晓这事后得知她突然失踪,她连去质问的机会都不曾有,甚至还得装作一无所知。
笺溯在没得知要的消息后便起身离开了,甚至请求继续在宫外查探,筠漓准了。
筠漓在此后又针对国家的钱币以及农业上实行改革,而在此期间,司寇一直未取得进展也离开了皇宫,而沐雪已成了一名武将入了朝廷,笺溯仍旧在寻找女傅踪迹。
而筠漓的十六周岁生日很快到来,她本不想庆祝,最后朝臣提议便在宫中简单办了下。
筠漓准备赴宴之时,萧雨突然出现递给她一粒丹药,她疑惑地看着她。
“这是司寇哥哥临走前留下的,如今形势严峻,今日又人多杂乱,还是小心为好。”说着便又悄然离开了。
筠漓吃下丹药,坐上独属于她的主位,她环顾四周,微微疑惑,她记得她邀请了笺溯,可却不曾看见他人。
她本是想随意应付下朝臣,不料今日来敬酒之人颇多,她一一应下后总算抽了个空溜走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如今这花儿又是含苞待放,有如新生,她还记得那日花中戏君,心中纯然,而如今不过一年,竟生出万物悲凉之感。
她朝亭中一望,似是有人,她抬手揉揉脑袋,莫不是喝多了有些眼花。
踱步走了过去,竟见笺溯一人在独酌,她不免也坐了下去,顾自倒了杯酒,朝笺溯敬起,“玉公子,共祝生辰。”
笺溯回眸,直视着她,“你如何得知?”
筠漓一愣,缓缓放下酒觥,稍一转眸便说道:“女傅曾提及过。”
笺溯闻言,又望向远处,喃喃道:“她竟也会说这些么?”
筠漓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记忆中她每次的生辰都有女傅陪在身边,而她知晓了他们生于同日,想来这又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罢。
筠漓故作笑颜,“纵然徒添伤悲,不如放下执念,珍惜眼下。”
笺溯望向她,笑靥如花,双眸似辰,竟不自觉让人沉溺,那些深藏心中的阴霾奇异地消散开去,他不觉吐出一口气,再次呼吸之时,竟觉心气畅然,阵阵花香扑鼻。
他执起酒杯,“共祝生辰。”
他唇角微扬,眼眸含笑,筠漓一时不由看呆了去,怔怔地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浓烈的酒气入喉,她受不住咳了起来,却引得他笑意更深。
筠漓只顾着看他,不觉唇间的酒沿着嘴角而下,染深了唇意,笺溯竟伸出手替她抹去,眸色更为深沉。
筠漓好似被烫烙了下,瞬时站起,微昂着头仍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儿,只不敢与笺溯对视,“孤还与大臣有事相商,便先告辞了,若是天色晚了,公子便歇在宫中。”
说完便提了裙摆往前走去,行了两步,却听闻笺溯喊了她一声,她顿了下,摆正了脸色皱眉望去,“公子还有何事?”
笺溯握拳置于唇前,微咳了一声,“也无事,不过想提醒陛下,您似乎走错了。”
筠漓看了下四周,双手置于身后,稍稍挺直身子,“孤隐约记得那儿有条小道,或许是记错了吧。”
话毕坦然自若地转了脚步而走,只是袖中的手有些汗湿。
她转过弯,才放慢脚步,不由深吸几口气,刚刚自己怎么会这般,突然心慌得厉害,他不过是碰了自己一下而已,以往哪怕同塌而眠都不曾这般,难不成今儿个酒喝得多了些。
“陛下。”
筠漓被突然的声音惊了下,回神见是沐雪,她敛了神色,淡淡道:“沐都司有事?”
“今日陛下诞辰,微臣当也不拿繁杂之事烦陛下,不过是想与陛下闲谈两句尔。”沐雪低眉顺眼道。
“哦?”她倒不知她们之间还有何事好谈。
“只是关于玉公子罢了。”沐雪抬眸,秀眉微蹙,似是真挚。
筠漓只挑眉,静待她接下去。
“陛下万人之上,自当句句奉为圣旨,可感情之事毕竟随心,若是强求,也不定就能如愿,陛下您觉得呢?”
筠漓不由笑了下,“沐都司的意思是,但凡孤要玉公子做何事,都需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沐雪愣住,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那倒要谢谢沐都司提点了。”筠漓继续道。
沐雪缓过神,“陛下当知玉公子与微臣青梅竹马十几年,已非一般情谊可比,如今他虽身在宫中,可他更喜无拘无束,就如雄鹰,若是将它困于牢笼,若不能展翅它宁愿求死。”
筠漓冷哼,“子非卿,焉知他人所想。那雄鹰或许并非不喜牢笼,而是所囚之人不对,而玉公子,他可曾亲口与你诉说爱慕求娶之意?”
“陛下也说,他人所想,非我能猜,那不如陛下将他放手,待以后由他亲口说出心中所想不是更好。”
“笑话!孤行事还需由你来指手画脚么?这天下都是孤的,孤想怎样便怎样,况且孤与他是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加置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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