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是爱上她的时候’,我要是当真了看你怎么办。”
“那你呢?”凌绪没有任何意料中该有的羞恼,而是定神注视我反问:“你说喜欢我十年,是真的吗?”
这问题分明是个陷阱,我却忍不住思索要不要把话说穿。四下无人,又正好讲到这方面,也许是当场挑明的好时机。
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唆使我将心里话说出口,把藏了十年的感情都告知。这个挑唆诱惑太大,如同咒语几乎将理智冰封。
然而。
即将放手一搏之际,大脑率先帮我作出决定,嘴巴张合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理想像镜子般被我亲手打破。再多的猖狂和妄为,在关键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不敢移开视线,怕他认为我心虚,只得强撑着与他继续对视。而他除了眼神有点闪动外再无任何实质举措,看得我心寒又无力。
“先走吧,别让杨孝他们等。”他扯开话题,站直身子拔腿就走,并顺手将我牵住。
对于凌绪理所当然的亲密举动,当下我莫名排斥,甩开他的手往前大步走去。
不该这样没理由地任性发脾气,这点我清楚知道,可是忍不了。从笑如春光到止不住心酸,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轻易转换。
一点都不公平。
“走这么快做什么!”凌绪迅速跑到我身边,又紧紧握住我。
我低头瞥了眼他因用力而凸起青筋的手,视线移回他脸上,怪声怪气地说:“凌绪哥哥,又没有外人,不用演那么勤快吧。”
他的手一下顿住了,眉头拧起,“陈幸,听话,不要瞎闹。”声音像从瓮底憋出,沉闷得让我更为气恼。
“凌先生,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哥了?凭什么我得像个小孩听你话,你别忘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怒上心头,对他鄙睨道。
他就这样站在面前,连反驳的话都不舍开口。
我泄了口气,不用施力就将手挣脱出,心脏却紧绷得难以呼吸。没敢多留一眼,我转身即走,他再也没追上来。
往常我们坐在车里都会窸窸窣窣说个不停,今天竟然死寂般安静。连司机都有些不适应,或许嫌气氛尴尬,数次聊起家长里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最终跟着一起沉默到目的地。
下了车,我也没等他,径直朝里走去。他本人更是像无事发生一般与我隔开两个人的距离,让我满意又生气。
杨孝订的火锅店是有名的老牌,时常营业到深更半夜,深得工作时间不稳定的艺人们的喜欢。我曾多次提出想来这吃,都被凌绪用暴饮暴食辛辣食品对身体不好为由否决。
站在包厢门口,我犹豫是否要独自进入。凌绪突然跟上并接过我的包,漫不经心地说:“现在有外人了。”
未等我反驳,他打开包厢门,强硬地搂住我走了进去。从肩上传来的禁锢力道之大看来,我知道他也动怒了。
不同于往日闹矛盾会主动认错,当下产生了一种快意的报复心理。一想到他可能更生气,我就越想惹他,即便自己的情绪也在受罪。
“你们时间掐得挺巧,菜也刚上来。”吴佑仁示意我们赶紧坐下。
我礼貌地和各位打过招呼,正要坐下,椅子就被凌绪拉开。他的脸上也尽是虚假世故的笑容,尤其是帮我搬椅子的那刻,明明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但笑意怎么都进不了眼底。
我懒得理他,转头跟旁人聊了起来。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当下四个女人自然聊得不亦乐乎,王成奕的女友l也没有之前那样脾气火爆,反而很好相处。倒是王成奕,只喝酒抽烟不参与对话,脸色始终带着几分阴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看着凌绪的眼神,完全脱离了友好的概念。
“你以后就一直打算拍偶像剧,不想拍拍别的?现在ip电影很吃香,只要剧情不离谱阵容养眼,稳赚不亏。”酒过三巡,吴佑仁看向凌绪。
我正在吃毛肚,虽然不太乐意搭理,但还是想听听看凌绪会怎样回答。就我对他的了解,他骨子里有点心傲,不愿拍普通ip圈钱。当然了,精品他又没把握驾驭。
他并未急着表现自己伟大的志向,反而面无表情地把我碗里的食物都夹进茶杯过水,待红油滤去不少才又丢还给我。然后对我不快的眼色视而不见,转头的瞬间笑着回应:“优秀的ip很多,又要还原原著,还要叫观众满意,挺不容易的。我距离这一步还要学习很多。”
杨孝很是好奇:“那你是想再研读进修了?”
我的手顿了顿,一口将两块毛肚混黄喉塞进嘴里,费力嚼动让食物清脆的断裂声充斥耳朵。
然而凌绪的话还是一清二楚地传了过来:“从前试过,但天分有限,已经过了一心奋斗的年纪了。其实圈里有本事的人那么多,我不想太看重自己失了分寸。”
他的语气相当轻巧,被我听见则不免迟钝半拍,一不注意被刚捞上来的羊肉烫得溢出泪花。拿纸巾遮挡吐出羊肉的同时,也不想让别人察觉我的失落。再怎么生闷气闹别扭,也忍不住为他担忧。他的工作不被家人支持,自己又考不上电影学院,这是他很大的遗憾。就连我平时也不敢提及,生怕他不高兴。因而亲耳听见他说已经过了一心想要奋斗的年纪时,心里好像缺了一角。
他怎会不想奋斗,只是深知自己没能力奋斗而心死。
我掩了掩额角,却听王成奕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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