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哥哥,是李思妍的三哥,也是钱淑兰的表哥。
李思妍不好意思一笑:“上次三哥带我出来玩儿,我就穿了男装。”
“好了好了,你说的那叫什么戏到底还开不开了?咱们现在下去不?”
“不叫什么戏,叫嫦娥,当然要下去啊,我计划了这么久,今儿最后一场,一定要赶上。只是你说,人家会不会认出咱们是姑娘家?”下车的时候,李思妍还在忐忑道。
“怕什么,这本就是做个样子,就算认出来也没什么。”不同于李家的家教森严,钱淑兰可是想出门就可以出门的,也因此她比李思妍胆子要大的多。
两人进了戏园子,在戏厅外面被伙计给拦下了,问过缘由之后才知道原来座儿全被定完了。
钱淑兰去瞪李思妍。
既然计划出来看戏,怎么就不做好准备?
可李思妍哪里知道来看戏还要提前定座儿啊,上次她来是直接被她三哥带进来的,她以为到了后付银子就可以了。
怎么办?总不能铩羽而归?
李思妍直拿求助的眼神去看钱淑兰,钱淑兰斜了她一眼,对那伙计道:“给咱们挪两个位置出来,我们是黔阳侯府的人。”
在京城这地界,经常会碰到这种自报名号的大人物,所以这伙计也是有经验的。可看看两人身上的衣裳,他目露疑惑。
因为这两人身上所穿的衣裳,着实不像是勋贵家出来的。
钱淑兰哪里被人扫过面子,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狗眼看人低。”她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砸了过去,那伙计拿过来一看,只见那块儿小玉牌子上写着黔阳侯府几个大字。
这种玉牌算是京城这地界惯有的约定俗成,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少奶奶们出外买东西,肯定是不会带上大量现银的,有着这样一块儿牌子就可以先消费后付账,到时候直接让店家拿着单子去府里结账就好。
伙计当即变了颜色,告罪道:“二位先等等,实在是戏厅已经满了,小的一个做跑堂伙计的,实在做不了这个主。您二位等等,小的这便去找老板。”
伙计离开后,不多时又转了回来,引着钱淑兰二人往里面去了。
何锦也是开了多年的戏园子,知道偶尔会出一些突发状况,所以一般对外虽说座儿都满了,但还是会留下几个座儿以防万一。即使没有,随便找个地方放两张椅子,也就是座儿了。
可以看出黔阳侯府的名号很好用,伙计给安排的位置很不错,在正中偏左的位置,还是单独在一处的两个散座。
钱淑兰有些嫌弃地坐下来,若不是李思妍暗里偷拽她,她早发火儿了。
“兰姐姐,你千万莫恼,我听我三哥说了,这嫦娥的戏票供不应求,咱们将就将就也就算了,千万莫惹出乱子。”
钱淑兰哼了一声,“都是你,非要拉我来看什么戏。”
而李思妍也似乎习惯了她的脾气,又是赔笑脸又是赔不是的,这茬才算揭过。
很快戏便开始了,打从那角儿一上来,钱淑兰的眼睛就直了。
别人都看戏看得如痴如醉,也就她眼睛珠子不落的盯着台上一人的脸,恨不得在上面钻个窟窿出来。
竟然是她!
戏很快就结束了,戏厅中人声鼎沸,喧嚷至极,一声声戏园子里惯有的报赏声又响了起来。
因为今日的这个结局大家都挺满意的,所以打赏格外多。在经过后羿的险死还生,众人还以为又会天人相隔,哪知绝地来了个大反转,后羿竟然是父神之子。
当年父神劈开混沌,他的左眼变成太阳,右眼变成月亮,他躯干手脚变成大地山脉,他的血液变成江河湖流。
唯独,父神的心脏不知所终。
有传言说,父神的心脏乃是父神之子,这些年来三十六重天众神仙都在寻找父神之子,未曾想这凡人后羿竟然是父神之子。
结局自是圆满的,后羿羽化成仙后,和嫦娥长相厮守在广寒宫中,而小人吴刚也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感受着现场这让人热血沸腾的气氛,李思妍忍不住从袖中掏出荷包,也想给与打赏。哪知银子还没掏出来,就被钱淑兰硬拉走了。
“有什么好打赏的,这戏演得难看死了!”
李思妍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很好看啊。
*
随着《嫦娥》在京中红透了半边天,看过的没看过的都知道这部戏。
京城不同于苏州,京城这地界什么最多?官最多。
有一句戏言,京城的官多到哪条街上掉下个牌匾来,砸到不是当官的,就是正准备当官的人(在京中候补的进士)。官家的女眷都是比较注重自身体面的,尤其在京城,皇城根儿下,那些御史们时时刻刻盯着各家各府,稍微有些出格的行举,说不定就会被奏上一本。
所以让官家夫人带着自家府上的姑娘们去戏园子里看戏,那是怎么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嫦娥这部戏实在太火了,这些官夫人太太奶奶们乃至各府的姑娘,都听自家长辈兄弟们说过,甚至连下人们都会议论两句。瞧着那些可以随意出门上戏园子的男人们议论得的是如火如荼,自家却是连看都未看过一眼,心中不禁骚动了起来。
不过是看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将戏班子叫到府上来演一场就是。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可惜广和园那边一直没松口,推说戏班人手有限,实在□□无暇去各家各府唱。若是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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