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在宁老太太看来,知识,可以学习。但是气度,却是修养。
“前些日子你送信回来,说这几日就要回来。我原本还想着还要几天,不成想你今日就回来了,这一路上可还顺当?”宁老太太和蔼的问道。
“多谢老太太惦记,有侯府的马车和护卫,一路上畅行无阻,倒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两天。”闵先生的声音平和柔淡,像是一泓清泉,令人如沐春风。
“既然是回来了,想必你妹妹家里,也是妥当了?”闵先生告假两个月,是因为其妹得了一场重病,送信到侯府,闵先生心急如焚,禀了老太太后便去了沧州,照顾妹妹。
“是。”提起妹妹,闵先生平静如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情:“我回来的时候,妹妹已然能下地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熬过这一次,以后定是有后福的。”宁老太太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但凡缺了什么,你只管说,不必藏着掖着。”
“多谢老太太。”闵先生盈盈下拜:“茹行,拜谢老太太。”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宁老太太不在意道。
“好叫老太太知道,前头因着我,府里的姑娘们空了两个月的课程,既然我回来了,也要重新开课了。”闵先生浅笑道。
“你才刚回来,且休息够了再说。”宁老太太细心,觑到闵先生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疲惫。
“无妨,这一路顺畅,我并不乏累。”闵先生说完,视线移向坐在一旁的端和:“府里的四姑娘,是不是也要入学了?”
提起端和,宁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是啊,端姐儿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咱们府里的姑娘都是五岁开蒙,端姐儿也是小六岁的孩子了,也不能落下太多。你说,是不是啊,端姐儿?”
端和用力的点头,跳下炕来,恭恭敬敬的对闵先生行礼:“先生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绝不给先生丢脸。”
对于端和来说,能和府里的姐妹们一起上学,是一种完全没有过的充满期待的体验
前世了她身子不好,每日里缠绵病榻,与汤药为伍。即便是读书识字,也都是母亲教的,并没有机会和别家的姑娘小姐们一样,有家学或者族学可上。
武宁侯府里的规定,暂且撇去少爷们不说,姑娘们都是五岁正式入家学。芳和兰和是这样,怡和淑和也是这样。但是端和因为身体不好,被宁老太太将水晶人儿似的养着,便错过了在五岁入家学的机会。
府里先头请的先生,姓胡名零。但胡先生因年老体衰,身体不再胜任先生一职,故而向府里请辞,而递补进来的便是闵茹行闵先生。
芳和与兰和早年跟着胡先生学习,早已打下了身后的基础,对于闵先生来说,最重要的,是剩下的几位姑娘。
相对于端和对开学的向往与期待,怡和和淑和却是苦大仇深恨不得一个人化作两人。
原因无他,只是先生前往沧州之前曾给她们布置了作业。芳和诚恳听话,兰和蕙质兰心,不用督促,就很自觉的完成了作业。至于怡和与淑和,都是爱玩的年纪,刚开始的时候还听话,每日练字,但不过几天,就把这些丢到了脑后。
冷不丁的听说闵先生回来了,俩人全慌了神,点灯熬夜的补作业。怡和还好,毕竟平日里方氏监督的紧,不过是欠下了几篇文章和十几张大字,熬了一天,也差不多了。
倒是淑和,欠下的作业数都数不清,点灯熬夜熬了两天,熬出了两个熊猫眼,也没熬完。
九月十六这天,是个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胖的云朵,一般的讨人喜欢。
端和起了个大早,用完早餐,在宁老太太的目送下,昂首挺胸的朝着学堂走了过去。
武宁侯府姑娘们的学堂是建在松柏堂后边的一座小院。屋前屋后是两排枫树。正值秋高气爽之际,枫叶染红,与屋顶的琉璃瓦交相辉映。
端和在门口遇到了淑和与萧和,三人一道往里去。
院落的正中是三间正房,中间的明堂做了教室。左边是琴房,右边是姑娘们的休息室。
端和三人迈入明堂,槅扇大开,映着窗外的阳光,教室里一片明亮。
芳和、兰和还有怡和已经到了,端和一一同她们打过招呼,按着座位做了下来。
不过一会,闵先生便来了。
今日的先生换了一身装束,但依旧素淡如菊,令人一见便觉清雅。端坐之后,闵先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作业。
像端和与萧和这样没有作业的,自然坦坦荡荡;芳和兰和完成了的,也没有问题;怡和嘛,虽然做的有些潦草,但到底也是做完了,所以她也很自然;只有淑和,支支吾吾捏着一角宣纸,脸红的厉害。
闵先生挑了挑眉,表情未变:“五姑娘,或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淑和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垂下眼帘,小声道:“先生,对不起,我没有做完。”
淑和说完,眼泪已经在眼底打转。淑和原本就是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只是当着一家子姐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教室里静默不语,几息过后,闵先生淡淡道:“既然没做完,那我便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把落下的作业交给我,怎么样?”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惩罚,却不成想被这样轻轻放下,淑和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三天时间,不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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