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怕是要重新学一学了。
闵先生轻移莲步回了房间,一眼便看见淑和站在窗前紧紧的攥着荷包,低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闵先生轻叹一声,走了过去:“五姑娘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淑和猛地一惊,迅速将荷包收在身后:“先生。”
“对你两个姐姐的作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闵先生道。
淑和脸色几经变换,慢慢的低下了头。她以为,她做了错事,被禁足,姐妹们会避之不及。却不曾想到,她们不仅来看她,还惦记着,她最爱吃枫叶糖。
闵先生喟叹一声,到底是小孩子啊。她慢慢的抚摸着淑和的头发,柔声道:“教你们圣人之言明德之道,不是让你们去做女才女考状元,而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何为人间正道,又该如何秉持内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经此一事,你当明白,何为姐妹,何为手足,何为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端和与怡和跑出了闵先生的院子,在前边分手。一个回熹乐居,另一个回松柏堂。
宁老太太看见端和红扑扑的小脸和额头沁出的汗,唇角抽搐了一下,一边招呼着让人准备水给她洗手净面,一边问小孙女:“说吧,到底做什么,你看看你这一头的汗。”
端和蒙着眼睛不敢看宁老太太,撒娇:“什么都没做的呀!”
“什么都没做?!”宁老太太伸手点上她的小额头:“还不说实话。”
端和倒在宁老太太的怀里,一五一十的把去看淑和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一脸紧张兮兮:“祖母,你不会怪我吧?”
宁老太太一脸严肃:“怪道今日秦妈妈与我说,放在盘子里的枫叶糖没了一大把,却是被你拿去了。”
“祖母我没有吃哦,我都给五妹妹送过去了。她向来最喜欢吃枫叶糖了,要不是担心吃多了糖会牙齿会变黑,她简直能要把糖当饭吃。”端和捧着小肥爪告饶:“再说了,五妹妹被禁足了,一定心情不好,一定很想吃糖。我给她送过去一点,她吃了也心情好嘛!”
“哎哟我的好端姐儿,真是个好孩子,知道疼妹妹。”宁老太太夸起端和来,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语言,简直肉麻的厉害。末了,宁老太太眉心一闪,问端和:“端姐儿,我问你,这回冰月阁的事,你怎么看?”
“五妹妹做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所以被禁足是她做错事的教训。”肥端和觉得自己的成语用的棒棒哒:“但她也只是做错了这一件事,除了这个,她还是和我一样的好姑娘。”
啧啧,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夸自己!宁老太太捏了一下端和的小鼻子,意味深长道:“的确是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只是,你就没想过,这一天,是旁人刻意为之?”
“怎么可能!”端和想也不想的反驳,然后,猛地一僵,不由自主的去看祖母的眼睛:“祖母,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宁老太太一脸的高深莫测。
端和觉得自己有些凌乱了。
端和晚上失眠了,她身着雪白色绣暗纹的中衣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隔着一层三多床帐看床头梅花小几上点着的烛火,越想越不对劲。
冰月阁闹的那一场,她一直以为是淑和做的太过分了,是以被二伯发现了,才闹出来的。只是她怎么忘了,二伯对于后院之事疏于理会,若是没有人刻意引导,怕是一时半会的,他也发现不了。更何况,淑和头上还有一顶残害姐妹的帽子。
经过这件事,淑和被禁了足,二伯娘也得了二伯的厌弃,二姐姐更是冤枉,一顶袖手旁观包庇淑和的大帽子扣下来,被二伯狠狠的骂了一顿,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出门了。最后的得利者,就只有一人。
想到这里,端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这个六妹妹,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等到淑和再回学堂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这一次的禁足于淑和来说,更像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改变。
眉宇间的戾气一扫而光,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许多,却连五官也显得更加柔婉美丽起来。
怡和曾与端和称奇,说她这样子,没了以前挂在眉宇间的尖利,倒显的愈发漂亮了起来。
端和明白,相由心生。她以前心有不甘戾气丛生,显在面上便多了几分尖酸刻薄。如今一夜长大,内心平静,气质也温和起来,自然也好看了许多。
她将视线略略停在前面笔直的背影上,再看看淑和,一时竟有些骨鲠在喉。
五月初五端午节,学堂放假。
端和一大早起来,先由着白芷给她换上了新衣裳,又往手上戴了两根七色线编织的手绳,这才倒腾着小短腿去给宁老太太请安。
不过一会,各房都到松柏堂里宁老太太请安,许久不见的田氏与兰和也一同出现。
田氏气色不好,兰和也仿似又瘦了一些,身上的衣裙也有些晃荡起来。宁老太太心里明白,遂叫了她过来,握着她的手细细的问道:“兰姐儿,怎么瘦了这么多?”
兰和眼睛一热,慌忙闭了闭眼睛,解释道:“可能是天气热了,胃口也不好,连吃食也少了些。”
“这样可不行,这日日吃的少,身体怎么能好起来?!”宁老太太扬声道:“白术,回头你把我这里的山楂丸配一瓶给兰姐儿送过去。”
兰和连忙敛衽道谢:“多谢祖母。”
“说什么谢不谢的,就是一瓶子山楂丸,最是健胃消脾,最是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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