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的,关在笼子里养的,还是一条母的哩!”
“你莫不是说骗子吧,有趣。”殷寡妇斜眼光瞅了下门外,说:“骗子那个样,也咬你么倒是你到处沾花惹草被野狗咬伤了吧”
马阳摇了几下脑瓜,花白的稀疏头发随晃颤抖。殷寡妇说:“既受了伤,何不让我看看,给涂点药膏。”
“不用了,我自己涂了金伤药粉,几天就封口好的。”马阳还摇椅子叫。一个说不看。一个说要看,马阳坚持不下去,只被殷寡妇从椅里挽起来拉坐在床檐,她去关了门,过来扯他裤子,用手撇来撤去却看不见伤处。
马阳挡开她的手说:“屋里光线暗,看不清,你不要拆人了,过几天伤就好了。”
殷寡妇直起腰,马阳穿上裤。殷寡妇去开门,大黄狗窜进屋来,马阳一看问:“你看,那狗怎么肚子大了”
“开饭店嘛,”殷寡妇转过脸见狗还在马阳脚边嗅,看狗肚也觉有异,肚子的确大了些,便笑说:“开饭店嘛,望江人一天天把吃剩的酒肉倒了,许是它捡着吃多了酒肉,当然发胖”。
“看来,开个馆子,给你家的狗享福了。”马阳说:“它要吃多少酒肉就有多少了。”
“酒肉穿肠过嘛,”殷寡妇笑说:“吃肥狗肚也不奇怪的。”大黄狗在屋里嗅嗅,没油水就跑出去了。马阳又回到摇椅坐下,殷寡妇又想起了一吨半的好来,说:“他大哥,其实三木是个好人,你看多实在呀,咱再也找不到这么个人来做事了”
“婶哩,你怎么就想他呀。你不怕惹出事来么”马阳说:“咱没福气用他,你好端端的弄他去挑菜,他怎的就不见了,你确没有注意。而且上次家法打了,你救下来,他本应报答你的,他怎的又去捉什么子美人鱼你呀,就死了那份心吧,不要再想他了。”
“其实,现在不一样了,”殷寡妇叹气说:“现在马玉霞去了慈姑庵,不会出来走动。咱不准三木去庵里就没事了。咱们把他看紧些,不让乱跑,哪会出事。你想想,现在找个踏实的佣人多难,人人都想钱要报酬,你道那么多聘人么”
“哎呀,”马阳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村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和尚尼姑一下橹走了两个马姓人,老村顿时失了生气,和尚尼姑的手脚未必不使我马姓人倒媚。他马阳听人们传言,还一一弹压,不准他们乱说。勿伤佛寺美意哩。马阳想到此,哎呀一声,心里很烦,便问:“那依你说,怎么办”
“依我看呀,”殷寡妇来了主意说:“咱还是去把他弄回来。把咱厕所边那个道角砌出一间小屋,给他住,门外晚上加锁,白天放他出来做事,都看住他,保管他像在寺里一样的不会乱窜的,你看怎么样”
“我看,”马阳听后笑了笑说:“我看嘛,等我给玄真师傅谈一谈,估计不会有大说法,为难的事情是在把住一吨半。”
“这个不难,”殷寡妇急说:“店扩大了,咱给所有的人规定,时刻看住他,他若一个人要走动,咱店里的人都可以管住他,不准乱走。”
“好吧,”马阳点了点头,说:“咱们就着手扩店吧,你看什么时间去找玄真师傅谈”
“扩店得用劳动力,”殷寡妇说:“你明天就当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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