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看着前头的雨幕,不屑地问了一句。
“不。”池鱼深吸一口气。红了眼眶,咬牙道:“我只是想让自己显得得潇洒些。”
傻子。
侧头看着她满脸的泪,沈故渊轻轻叹息,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您有什么好道歉的。”池鱼抹着泪笑了笑:“您帮了我很多,是我的恩人。”
沈故渊沉默不语,眼里第一次带了点愧疚的神色。
“王爷。”云烟撑着伞上来,有些恼怒地道:“卑职早就说过,这女人心思不纯。果然……”
沈弃淮垂着头,打湿的头发挡住了表情,看不清情绪。
“咱们先回去吧,您得赶紧更衣。”见主子没反应,云烟也不好再说,伸手扶了他一把就想往外走。
然而,手刚一碰到他打湿的衣袖,沈弃淮整个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半跪在了雨水里。
“王爷!”云烟惊呼。
以手撑地,沈弃淮低笑出声,埋着头道:“她还活着。”
云烟震惊,不太懂自家主子此时的情绪,慌张地道:“卑职的确是看着她被烧死的,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古怪地笑了几声,沈弃淮压根没理会云烟,慢慢撑地站起身。看向远处雨幕里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
宁池鱼还活着啊,真是……
太好了。
眼神阴暗,沈弃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周身的气息都变了。
“王……王爷?”云烟有些愕然地瞪大眼。
这样的主子,他只见过两次,上一次这样,还是他七岁被老王妃冤枉、打了个半死的时候。那时候的主子,眼神也是这样阴暗,之后再行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宁池鱼对主子,原来这么重要吗?
云烟突然觉得背后发凉,举着伞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池鱼什么都不知道,跟着沈故渊,进了一处清雅非常的府邸。
“这是哪儿?”疑惑地四处打量,池鱼好奇地问:“不回悲悯王府了吗?”
“我一早就跟你说过,那些东西交到我手里,你就回不去悲悯王府了。”沈故渊走在前头,推开了主院的门:“这里是皇上赐的仁善王府,三进三出,七院三十六屋。往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池鱼一顿,笑了笑:“也是,您该有自己单独的地方了。”
睨她一眼,沈故渊走过来。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想哭就哭,硬挤着一张笑脸真是难看死了。”
“我哭什么?”池鱼茫然地看着他。
“我管你哭什么呢。”沈故渊不耐烦地捏着她的脸:“哭!”
被他一凶,池鱼的眼泪当真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滴往下落,扁扁嘴,鼻尖都红了:“你吼我干什么……”
“想哭就哭不行吗?我又不会笑话你。”沈故渊哼声道:“你这十几年本也就够艰难的了,心里的情绪还一直压着不能表达,难不难受?”
“难受。”池鱼哽咽着点头,泪水全落在了他手背上:“可是沈弃淮说,我哭起来很丑。”
斜她一眼,沈故渊坐在了软榻上,任由她趴在自己腿上,难得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丑怎么了?自己痛快就行。”
心里堵着的石头瞬间被粉碎,池鱼趴在他身上,终于是放声大哭。
沈故渊安静地听着,眼神温柔。
窗台上躲雨的鸟儿,不知怎么就“啪叽”掉下去几只。
雨渐渐停了,池鱼也哭够了,长长吐出一口气,肿着眼睛朝沈故渊笑了笑:“谢谢你。”
眼里的嫌弃又重新卷了回来,沈故渊起身就去更衣:“难看死了!你先去洗把脸!”
池鱼一呆,继而好笑地道:“你说过你不会笑话我的!”
“我可没说我瞎了。”屏风后的人一边更衣一边道:“你哭起来真的很丑!”
这个人!池鱼又好气又好笑:“不是你说的我痛快就行吗?”
“你是痛快了,但丑到我了。”沈故渊嫌弃地从屏风后头伸出个脑袋,皱眉道:“赶紧去收拾,等会还要和府里的下人见个面。你这样子,人家定然以为见了鬼了。”
抹了把鼻涕,池鱼站起来,磨牙道:“你给我等着!”
沈故渊哼笑,穿好衣裳,看了看换下来的袍子上那一大片的泪痕。
这丫头,心里的怨气还真是不少,怪不得红线都没地方牵。
新修葺好的王府里下人极多,但晚膳时分,沈故渊放进院子里的就三个人。
“这是负责掌勺的郝厨子,这是负责主院起居的郑嬷嬷,这是修理主院花草的小厮苏铭。”沈故渊一本正经地介绍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道:“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哈?池鱼有点意外,这才刚刚住进来,他怎么好像跟这三个人很熟似的?
心里疑惑,她还是礼貌地朝这三人颔首致意。
胖胖的厨子。和善的嬷嬷,一脸天真的小厮,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行了礼就下去了。
池鱼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努嘴问身边这人:“你招来的人?”
“内院的人,自然要我亲自挑选。”沈故渊抿了口茶,淡淡地道:“从今日起,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回到这个院子,你什么都不用想。”
心口微微一热,池鱼有些感动,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得他接着道:“反正你就算想也想不出什么花来。”
池鱼:“……”
有这样一个师父,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呢?
秋日会引发的轩然大波第二天就波及到了仁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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