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被风拥抱。
她松开的手那一刹那,身侧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hy!(我勒个大擦,你他妈磕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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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江宁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飞身扑出去托住那个女孩的肋下,阻止她往外落的趋势。
刚才情急之下他飙出英文,现在冷静下来,反应过来刚才这姑娘讲电话用的是中文,他大喘气道:“你有毛病?磕药了是吧?”
这特么的算什么事?啊?!
他躲在冷风里偷听了这么久,还以为这姑娘是要和负心汉分手,斩断过去,刚要喝个彩,结果特么原来是来自杀的!
“手抓住栏杆!”樊江宁的手往上移,托着她的腋下,想要将她提起来,“我拉你进来!”
“放手。”女孩没有转过头来,声音清冷,没有半点波动。
樊江宁愣了愣,手下却紧了几分,“真想死呀?”
“不关你事。”
樊江宁想了几秒,然后笑起来:“也是,能把那么大钻石扔下去,多半是不想活了。”
女孩没说话。
樊江宁笑:“你的钻石看起来很值钱,既然你不要,我能不能去捡?”
“随便你。”
“妹妹,你好酷。”樊江宁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叹,“但你暂时不能死。”
女孩沉默几秒,然后又道:“放手。”
“不放。”樊江宁笑得不正经,放在她肋下的右手松开几分,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肋侧,不怀好意。
“你现在要是掉下去摔死了,我就是头号嫌疑人。再拿了钻石,我就是凶手。”
“你可以不拿。”
“为什么不拿?你刚才都答应给我了。”樊江宁笑得嚣张,“我偏要拿,拿了卖掉,吃香喝辣,花天酒地。”
楚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问:“你要这样抓着我到什么时候?”
“等没力气了,就把你扔下去。”
楚洛轻笑一声,“好。”
樊江宁一愣,然后问:“为什么不想活?因为电话里那个负心汉?”
“偷听电话很不礼貌。”
樊江宁不以为然:“你都要死了还管我礼不礼貌。”
楚洛怔了怔,无从反驳。
想一想,他又说:“凡事要往好处想,没准你男朋友不是移情别恋,只是因为你们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呢!”
说完他自己都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楚洛的声音没什么波动:“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樊江宁收住了笑,有些讪讪的:“……还好吧。”
他摸摸鼻子,又问:“……你从中国来?要自杀跑这么远来干什么?累的慌。”
见楚洛不说话,他絮絮叨叨起来:“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别人死了上社会版,你说不定就要上娱乐版头条,怪怪的,虽然有点浪漫。还有那个开船送你过来的老人家,说不定还要被警察调查,啧啧,好可怜,人家不过混口饭吃。”
其实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压根就没看见这姑娘的正脸。
但转念一想,有人送那么大的钻戒,也不大可能会太丑。
樊江宁想一想,又真情实感的劝道:“要不我先拉你上来,你写个遗书,证明你是自杀,然后再跳,好不好?”
楚洛已经觉得愤怒:“滚。”
“哎呀。”樊江宁双手在她肋侧滑了滑,语气嬉笑,“手真的有点麻了。”
“你放手吧。”楚洛低声道。
也许下一次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勇气。
樊江宁听见她声音里的哽咽,愣了愣,然后低声道:“为什么想死?”
姑娘没说话。
樊江宁自悔失言,人家本来就想寻死,他现在问这个,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他想了想,又道:“你刚才说还有几天就生日……生日变祭日,多不好。这样吧,要不你过完生日再跳?”
很多时候,不过是一念之差。
身后那人简单的一句话,却蓦地叫楚洛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哥哥。
他们在母体中被共同孕育成长,过去的二十八年里,他们手足与共,血脉相连。
他们一直都有微妙的心电联系,楚洛知道,刚才的那一瞬,哥哥必定有所察觉。
樊江宁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不由得暗舒了口气,又趁热打铁道:“反正都不想活了,晚几天再死能怎样?你去过火地岛公园吗?去过伊瓜苏瀑布吗?去过乔治王岛吗?对对,乔治王岛!那里有企鹅的,我带你去看企鹅啊……一死就要死很久的,不如我先带你去浪一浪?”
楚洛的眼泪再度落下来。
她终于哭出来:“……我这样让家人伤心。”
“来来,妹妹,别这样说。”樊江宁示意她抓住自己的手臂,“命是自己的,不是上帝给的,也不是父母给的,就是自己的。怎么处置都是自由……当然了,等我捡了钻石你再死啊……像我这样活着的人也不比你高贵,听明白了吗?”
她终于对他的话有所回应:“你是怎样活的?”
“你脚踩在这儿。”樊江宁小心翼翼的指挥她,“我啊,我众叛亲离,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骂我人渣,工作也丢了,穷得想去当鸭……哎哎你先上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楚洛扶着他的手臂,一步步爬回来,樊江宁手紧紧握着她的腰,生怕有半点闪失。
他终于将楚洛拉回护栏里,全身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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