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长秋殿,里头正团团坐了吃饼。金氏招呼苏暖,郑容身边端坐一个少年,见了苏暖进来,就眯着眼笑。
苏暖收了心神,敛襟行了礼。方侧身坐了,有侍女端过一个银盘,金氏亲手给她叉了一块饼子,她谢过,慢慢嚼着,入口香甜,又想到师傳方才从地上拣了那饼子直接塞嘴里吃,嚼得津津有味,心里忽然发酸,忙咳了一声,作势喝水,掩了眼中泪意。
梁隽一直好奇瞅着她,见苏暖自进来就不语,只埋头吃东西。他这里只瞧到一个光洁的额头和一管白腻的鼻子。想到门口那惊艳一瞥,心下痒痒地。
见她起身,又回来,忽起了顽心,手一扬,“叮”地一声,一把银签子就脱手飞了出去,叉到她面前的饼上。
众人吓了一跳,苏暖也是嚇了一跳,抬头,惊愕地望去,见对面梁隽正笑嘻嘻地望着她,一脸的得意。
见苏暖抬头,他满意: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红菱小嘴微张,还有那眉毛,鼻子,唉呀,真美!
可惜,不知道是他哪个长辈?
郑容出声:“苏表妹,可是吓着了?”
一边拧了眉毛:“隽儿,淘气!看吓着你表姨了!”
是表姨啊!
梁隽欢快地笑着,施施然起身:“母妃,儿臣方才见那饼上有一黑点,以为是虫子,就一镖,哦不,一叉子飞了过去,没想到是颗芝麻。可吓到苏小姐了?”
他扬眉笑着,眼睛紧紧盯着苏暖。
苏暖忙道不敢。
慧姑一旁笑着,重新上前换了一块饼子,又拔了银签子说:“殿下快收好罢,下回四少爷再进宫时,您再穿个虫子给他瞧瞧?”
边说边掩嘴,慧姑是老人儿,她这般一说,大家轻声笑了起来。
梁隽不但不恼,反而昂头:“那是自然!”
又嘀咕:“小舅舅多久不来找我了,也不知忙些什么。我这手“隔空掷物”都没机会展示一下呢!”
见说到郑卓信,金氏不免接口:“这个信哥儿,莫说你们了,我这个做娘的,也整天见不着他的面,这算起来,从上回”
苏暖盯着架子上的那尊青花瓷瓶,默不作声
一会,梁隽告辞回去,临走,下意识地盯了苏暖好几眼。
郑容目光一闪,进去净手,慧姑跟了过去,低声把方才的事与她说了,听到苏暖掏银子的时候,郑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多去看顾一下,就当是还那个闽寒香的人情。”
慧姑点头:“奴婢省得。”
外间,苏暖捧了茶杯,望着桌面,上面铺着石榴花的图案。红花绿叶,煞是醒目。
刘福应该是宫里的老人,活到如今应该也是快50的人了。这样的,要么就是升任大总管了,能够与林嬷嬷对食的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苏暖转了一下眼珠子,见里头慧姑正低声与郑容说着话,金氏也笑眯眯地听墨月说话,墨月是郑容生梁隽那年到郑容身边侍候的,她的妹子如今在金氏房里当差。
苏暖出了门,站在廊下,看花树上的花灯,上头绘着一只小兔子,她凑近了细看。
里头郑容见了,与慧姑相视一笑,继续说话。
苏暖直起身子,问正往树上挂彩灯的小内侍:“刘总管今日也不放你们休息半日么?”
小内侍一愣,恭敬回答:“禀小姐,奴才归张总管管。不知小姐说的刘总管是哪个宫的?”
苏暖微笑:“哦,许是我记错了。这个姓刘的总管太多了,记岔了。”
小内侍发怔:“可是,据奴才所知,咱这各宫有头有脸的总管姓刘的,好像没听说过。”
苏暖一愣,狐疑,看着小内侍稚气的脸,想着这事还是得找慧姑打听。
她回去,慧姑正拿帕子给郑容擦手。
她径直进去,两人抬头瞧她,苏暖弯腰告了一声罪,:“我方才想起来,先前,去见贺司珍的时候,有提到林嬷嬷,奈何她痴傻,听不懂我说什么,我觉得她可怜,别的人都有弟子,再不济也有同乡照顾着,可她却没有。照理来说,她在宫里总有一两个要好的同乡之类的?”
她轻轻说着,抬头望着慧姑。
慧姑皱起了眉,郑容丢了手中帕子,看着苏暖,示意她继续。
苏暖说:“我正想呢?林嬷嬷当日如果真有什么秘密的话,会不会告诉给要好的人?含香已经排除了,那定是还有别人。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大家不怎么注意到的。比如同乡什么的?”
郑容对慧姑说:“当日,你调查时,同乡可查过?慧姑点头:“自是查过。娘娘晓得的,琉华宫的人,嘴紧得很。”
“会不会是其它人,不是琉华宫的人?”
苏暖提醒:“我听说,有些宫女与公公要好的话,会如外间百姓一样,结成对食?”
郑容意外地瞧着苏暖,却见她一脸天真,抬了下巴对慧姑说:“去,问上一问。”
慧姑快步去了。
苏暖与金氏告辞出宫。
一直到傍晚,慧姑才匆匆回来。
“叫做刘福的,是她的同乡。”
慧姑喘了一口气,这事说难也不难,这种事,肯定有人知道,只是时间久了,有些费劲。
“奴婢问了当年的一些老人,应该是他了。只是,这人如今不在宫里了,他在9年前就已经出宫了。听说去了怀王府,跟着怀王出去了,现如今应该是管家吧?当时我们还说,他鬼精的人,怎么就跟了怀王去了。现在想来,还真是有蹊跷。本来依照他的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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