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兴致缺缺地听着梁红玉与身边一众人等寒暄,几个小姐聚在一起,不外乎说的是首饰,珠宝,还有一些京城八卦。
她耐着性子,望着那边三两聚集的闺秀,想着刘福的事情,恹恹地:自己果然不行!可是,郑容那边查出来的,哪里及得上自己想要知晓的?
这个刘福能从宫里安然出来,并且不为人知,可见是个有成算的,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消息,看来是难。
她有些沮丧地叹一口气。
忽然正说话的几人同时停了下来,眼睛向后望去。
那边花径处正过来一行人,当中一个佳人,身着一身浅绿纱衣,长发披肩,袅袅婷婷地,正向这边行来。
梁红玉也转过头。
正是郝明秀。她身姿笔挺,徐徐走着,风吹过,她身上的袍子扬起,飘飘欲仙。映着盛开的锦花,甚是醒目。
正说话的人都不自觉地住了口,望着她渐行渐近,眼里是各种情绪,有抑制不住的羡慕,还有嫉妒。
有人不自觉低头瞧瞧自己,都有点自惭形秽起来。
苏暖听得身边一个小姐轻轻地咕哝一句什么,瞧了瞧梁红玉,又咽了下去。
苏暖垂了眼睛:郝明秀就是个发光体,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想到上回郡王府的事情,她下意识地往柱子后靠了靠。
郝明秀径直往这边走来,有人起身给她让了座,她笑吟吟地道了谢,侧身坐在了梁红玉身边。
梁红玉已经扬起笑脸,叫了声:“明秀姐姐!”
郝明秀亲昵地拍了一下她的手,问:“芳儿今日怎不来?”
梁红玉回说梁红芳有事,来不了,她来就好,说着,瞧了一眼身旁的苏暖,说:“我带了冬姐儿来也是一样的。”
苏暖藏不住了,只得也唤了一声:“明秀姐姐!”
郝明秀眨了眨眼,笑看了苏暖一眼,略点了点头,就与身边的几个小姐说起了话来。
几人很快就悄声细语,说得投入,说到热闹处,不时掩嘴轻笑。一时,郝明秀宛然成了众女之首,她浅笑嫣嫣,妙语连珠,很是得众人好感。那些原本对她有小嫉妒的小姐也渐次与她熟稔了起来。
苏暖静静地坐在一边,看郝明秀游刃有余地周旋众闺秀其间,不得不佩服。
又见她梨腮芙貌,端坐那,不期然又想到了郑卓信。
这两人倒是般配。
郑卓信那般容易不耐烦的人,与郝明秀还真是天生一对。郑卓信凡是不喜欢的,俱不留情面,说话毒得很,让人下不了台。郝明秀却长袖善舞。即使不喜欢的,也能忍下,并且不动声色。
明明对面那个穿紫衫的小姐,方才说话很是不中听。郝明秀却有本事让人说了几句后,硬是再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在一边干瞪眼,偏是又插不上嘴。
苏暖渐渐地无聊起来。
开始梁红玉还不忘拉上她,不时与她说两句话,后来说得人多了,她又说得尽兴,也就忽略了。
苏暖本不是多话的人,且心境又比她们大些,她们说的那些话题她实不感兴趣。
她不自禁抬眼望去,见那湖边有几人竟然在垂钓,估摸是有人钓了什么上来,有几人围了去看。她就悄悄起身,欲往那边去。
梁红玉察觉,她笑着说了一声,就告了罪,径直走了过去。
身后,一个小姐望着苏暖的背影,问梁红玉:“阿珠,你这个妹妹长得当真不错,我看着,再过几年,势必要轰动京师呢。”
又瞧了一眼郝明秀,掩嘴笑道:“明秀姐姐,你可有对手了。我看过个两年,上京双姝要变成上京三姝了。”
话音刚落,另一个小姐就引颈张望:“咦,柳妙丹呢?今日怎未见?”
先前那人就说:“听说柳妙丹病了。哎,我看,也是够呛,一个月里总要病上一回。可惜了了。”
郝明秀目光闪一闪,不吭声,只微笑。
梁红玉坐不住了,见苏暖一人走下去,她说了声,也想跟了去,却被拦住:“阿珠,你先坐着。且让她自去。苏表妹难得来一趟,就让她好好儿地逛一逛,也开开眼。你呀就老实陪我们坐一会。”
梁红玉只得坐下。
刚那紫衣小姐就好奇地:“你这妹妹平时不大出门么?该常带她出来走走,见见。以后大家说不定会经常见面的。”
众人均点头,在座的差不多都是勋贵家的小姐,以后说亲也都是不会差的,不是当家夫人就是当家奶奶。所以乘着出阁前聚聚,多加联络感情,也是她们必不可少的一门功课。
是以,这个紫衣小姐才会有这么一番说辞。
又有季大学士家的小姐加了一句:“王姐姐说得是呢。我瞧着你这个妹子长得如此相貌,将来不知要怎样的人家才配了去,将来没准是个王妃,侯夫人呢。”
说着瞧着梁红玉挤眉弄眼地。
梁红玉听得有人夸赞苏暖,自然是开心,得意地扬一扬头,眯眯笑:“自然!冬姐儿是我瞧见长得最好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人一阵大笑。
“咱们说话可是要小心,可别光顾着嘴巴痛快,得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
郝明秀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幽幽出声。
见众人不解,轻笑一声:“阿珠就爱开玩笑。自己还未定亲呢,就操心起别人来,想着当月老呢?”
梁红玉涨红了脸,说:“我怎么就不能当个月老了?你们说,你们哪家有哥哥弟弟的,让我瞧瞧?”
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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