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纪如卿。
莫不是上天垂怜,给她织一个美梦,让她临死了却心愿?
她觉得自己是贪心的,正如此时她并不满足,真心待她的人都陪在身边,唯独少了那个人,她尚未来得及对他道谢,尚未来得及亲口向他道歉。
“醒了。”许离忧见她醒来,紧绷的心神顿时一松,将她头顶的两根银针取下后又快速将她左手五指上扎着的银针撤了。
听闻女儿醒来,孟氏挣开丈夫的搀扶,大步奔到床前,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及为人母的疼惜。
“女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泪珠如雨般落下滴在锦儿手腕上,滴滴落在她的心上,瞧着母亲通红的眼,满面的泪,她的心也揪着。
“娘,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忧了。”
孟氏压抑着放声大哭的冲动,只哽咽地点着头,又哭又笑的。
苏明浩也来到妻子身后蹲下身,目光紧锁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儿,大掌抚上女儿的脸颊,出声时才惊觉嗓子哑了。
“醒来就好了,别再睡了,要睡也等你哥回来再睡可好?”带着诱哄,又带着祈求,这便是深沉的父爱。
“好。”锦儿听话地眨了眨眼。
得到女儿的允诺,苏明浩才扶着妻子往外走去,方才他们也是担忧女儿才央求了许离忧跟着进屋瞧着女儿,他们已失去过一回,再经受不住第二次,不想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好在结果不是最坏的。
房门打开,锦儿听到几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询问她的情况。
她的爷爷、大伯、大伯母、堂兄,以及最小的堂弟,她的亲人们都在担忧她。
“离忧姐,我不想死。”是的,她想活着。
手被轻柔握住,锦儿听到许离忧的肯定回答。
她笑着,笃定道,“你不会有事的,师兄去拿解药了,很快你便会如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每顿都能吃两碗饭。”
锦儿安心笑了,同时也惊喜,原来昨夜并非梦境,纪如卿真的来了。
他平安无事,他会来救她。
后来的一个时辰,许离忧与她说了许多话,说了不少关于纪如卿的事,那是锦儿不知道的纪如卿,孤僻的性子,与师兄弟们不亲近,只爱摆弄机关阵法。
还有就是这位孤僻的公子善烹饪。
“待你好了,定要让师兄做一桌子的美食犒劳……”
许离忧话未落,微微闭合的房门被大力推开,苏玉枫满头大汗奔了进来,顾不得说话便将手中的小瓷瓶塞给许离忧。
“快瞧瞧这可是真的解药。”
将瓶塞揭开,凑到鼻间闻了闻,许离忧点头,“嗯,是解药,苏二哥快将锦儿扶起来,让她将解药喝下。”
苏玉枫抹了把快要淌进眼里的汗珠,依言照做。
将苦涩的药液吞咽,锦儿靠在兄长怀里,垂眸问,“为何不见公子?”
苏玉枫默然,看了眼许离忧后才低头看怀中的妹妹,对上她期冀的眼,他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哥,你说话。”锦儿无力地扯着他的袖口。
苏玉枫撇开眼,不敢看她。
“解药是他身边的护卫送到我手里的,他带了句话给你。”
锦儿无力说话,只眨眼等着他继续说,许离忧也饶有兴致,把玩着瓷瓶,耐心等着后文。
苏玉枫无奈,只得如实道出。
“姓纪的捎话来,他说解药就当是你这三年多来尽心尽力伺候他的回报,以后你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坑姐的宽带,每个月都要闹情绪,大过年的又断网了,打电话给维修人员,只说让我等一等,很快就好。这一等又没了鬼影,打十多通电话也不接,蠢萌作者君已经气得没脾气了。
只得用手机热点连笔记本,于是少得可怜的流量君也离我而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心疼自己三秒。。。
☆、错过
自那日之后,锦儿再也没见过纪如卿,而他亦如彻底消失了一般,确切来说,只是纪如卿彻底消失了,而世上多了个澈云郡王,岚安公主之子回归,圣心大悦,特封澈云郡王。
一夜之间,澈云郡王的风头盖过了京沉寂多年却高调回归的威远将军。
苏家是淮安王妃的娘家,虽淮安王妃已逝,可淮安王世子还在,暮年君王大力提拔苏家,朝中风向越发明显,明眼人心知肚明,此举是为淮安王世子铺路。
锦儿身子日渐好转,五日后已能自行下床行走,许离忧行踪飘忽不定,只嘱咐让她好生调养,而后便又不知去向。
调养期间,父母兄长将她看得严严实实的,锦儿真真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的日子,除了苏玉晟偶尔忍不住叨念他的‘如卿哥哥’外,苏家上下无人会在锦儿面前提起‘纪如卿’这个名字。
岚安公主之子出生时便被赐予皇姓,赐名景澈,外出游历归来又得圣恩特封郡王,这一惊动的消息,锦儿也是无意中听府中丫鬟闲话提及的。
景澈,她曾听景熠说过这个名字。
将军府的花园中,百花争妍,蝶舞翩迁,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一身粉衣的锦儿伫立花丛中,闭眼沐浴在春光之中。
人比花娇!
站在花园门前的苏玉枫不由得暗赞了一声,暗道日后可得更加小心守好这后院,万不可让那些个凡夫俗子窥见自家妹妹,这些日子将军府宾客盈门,每日都有这样那样的夫人命妇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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