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需慎之又慎。”
“是,儿子明白,一定将谨慎行事。”
“特别在用人上头,你不能光听那些新派的书生虚嚷嚷,也得尊重为官多年的老臣子的意见。”
皇帝有些不是滋味,可慈禧皇太后一直把持着二品以上官员的升迁大权,如他想作出变动必须请示皇太后,若得到许可方可行事,但是,只要能够顺利开展变法,这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儿子亦会时时征询皇爸爸的意见的。”
对于皇帝柔顺的态度,慈禧皇太后深感满意,颔首道:“盖此,只要你留着祖宗的牌位不烧,不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尽可放手去为我大清朝寻求富强之路。”
闻言,皇帝内心激动,喜形于色:“儿子感谢皇爸爸的支持!”
慈禧皇太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在宣诏之前,你要依我所说的作出两个变动。”
“敬听皇爸爸的慈谕。”
“一是让荣禄接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二是将翁同龢革职遣回原籍,永不叙用。”
平地一声惊雷令皇帝反应不过来。
罢免翁同龢是慈禧皇太后一早便想好的,皇帝小时候,她对这个满腹经纶的大儒并无什么不满,可是自从皇帝成年,她看出来了,这位帝师对皇帝带来的一直是负面的影响,甲午年间一味鼓吹皇帝宣战自不必说,那个言论狂妄的什么康有为也是由他推荐给皇帝的,再者,面对各种内政外交的难题,翁同龢更是显得心余力绌,最后还得靠着李鸿章出来收拾残局,正如恭王最后所认为的,这个人不宜倚重,多留他在皇帝身边一天,只会遗祸一天。
皇帝的心有些乱,脑子里出现的是半个月前他与翁同龢的一场争执。
那天下午,他再一次向翁师傅索要康有为关于维新变法的新著作,翁师傅竟然一反以往的态度,木着脸说他与康有为已不来往了。
皇帝当时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清晰地记得翁师傅当初不止一次地向他称赞过康有为的才学,甚至希望自己能够破格召见康,怎么仅仅过去了三个月就成了不来往之人呢?
对此,皇帝不免要问个为什么:“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和他来往了?”
“因为臣发现康有为此人居心叵测,可能只是一政治小人。”翁师傅仍是一脸不悦。
“那你之前不是对朕说康有为此人人品学问皆不错吗?怎么突然又成居心叵测之人了?”
“因为臣之前没有看完康有为全部的著作,最近读了他的《孔子改制考》方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那你给朕进呈他的这本《孔子改制考》,朕也要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居心叵测的!”皇帝心里不免光火。
“臣刚才说过了,如今已不与康有为来往,所有书籍也早早尽数归还,若皇上想要看他的书,最好请总理衙门通过正式渠道进呈。”
对于这样的回答,皇帝当即大怒,可是翁师傅还是那句话他与康有为已不来往。
这还不算,几日后德国亨利亲王来华访问,关于谒见礼仪,翁师傅执意反对自己与亨利亲王行握手礼,他置之不理,坚持采用其他革新派官员的建议,与亲王行了握手礼,翁师傅不仅对此怨气颇盛,还在招待亲王饷宴时,不顾大臣理应坐陪之礼,不屑为之,恼怒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这一切,他只能认为年近七旬的师傅真的老了,糊涂了。
然而,他纵使生气,却并没有打算要将这位自幼教导自己的师傅如何,
如今,皇太后竟提出要将翁师傅一罢到底,皇帝心里有些惘然与不忍。
“怎么?皇帝是不忍心对你的翁师傅作出惩处吗?”慈禧皇太后见皇帝迟迟不答话,侧过头来看着他踌躇的脸,微带嘲弄地道:“皇帝有除旧革新的决心却为一小事而犹豫不决吗?”
皇帝心下一凛,皇太后说得没错,国家大事不容私情,自己既然要着手推行新政,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将守旧冗陈之人、之事清除掉,何况翁师傅一向被外界视为是他座下头号人物,若他将其革除,不仅对外表明了他决意改革,推行新政,绝无偏私的决心,亦同时向皇太后表示出他确实是一片赤子之心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绝无与皇太后争权夺利之意。
想到这里,皇帝毅然垂首道:“儿子谨遵皇爸爸的懿旨。”
皇太后与皇帝达成共识,很快一道宣告大清国开始实施变法维新的谕旨——“明定国是诏”颁下了:
数年以来,中外臣工,讲求时务,多主变法自强。迩者诏书数下,如开特科,裁冗兵,改武科制度,立大小学堂,皆经再三审定,筹之至熟,甫议施行。惟是风气尚未大开,论说莫衷一是,或托于老成忧国,以为旧章必应墨守,新法必当摈除,众喙哓哓,空言无补。试问今日时局如此,国势如此,若仍以不练之兵,有限之饷,士无实学,工无良师,强弱相形,贫富悬绝,岂真能制梃以挞坚甲利兵乎朕惟国是不定,则号令不行,极其流弊,必至门户纷争,互相水火,徒蹈宋明积习,于时政毫无裨益。即以中国大经大法而论,五帝三王不相沿袭,譬之冬裘夏葛,势不两存。用特明白宣示,嗣后中外大小诸臣,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发愤为雄,以圣贤义理之学,植其根本,又须博采西学之切于时务者,实力讲求,以救空疏迂谬之弊。专心致志,精益求精,毋徒袭其皮毛,毋竞腾其口说,总期化无用为有用,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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