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处,皇甫策睡的很熟,眉宇疏朗,那双手自始至终都搂住怀中的人的腰身。
从温暖中醒来,嗅到熟悉的气息,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明熙有片刻的怔愣。回过神来,半眯着眼眸感受周围的所有。昨夜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阴霾数日的心情也万里无云。
两人昨夜都醉了,不知是如何回的寝房,都还穿着厚厚的衣袍,该是睡着的很不安稳。但有心慕之人相伴的缘故,倒也一点不觉得有何不好。
明熙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眸,侧过脸去,一眼不眨地凝视近在咫尺的脸庞。未醒来之前,以为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美梦。可醒来的瞬间,只觉若是梦,便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昨夜醉酒后,记忆本该很模糊,可醒来之后,却还是清楚地记得昨夜的所有细节,每一句和解温情的话,和后来那个充满了甜意的吻。
这个人,不管近看还是远看,看了这些年,仿佛两个人的呼吸都是彼此交错的,这人依然是如此的好看,宛若这一生都看不够般。
明熙悄悄的抬起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方敢小心翼翼滑过他紧蹙的眉头,指尖传来肌肤的温度,让一颗心如泡在了暖水中,温温暖暖的,舒舒服服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变得如此,如此美好。
明熙醒来之前,皇甫策早已清醒,只因太过清醒了,反而不愿睁开眼,昨夜的挽留与心情,都让皇甫策此时说不出的难堪,不知如何应对。即便如此,对于昨夜的一切,皇甫策竟是毫无悔意,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欣喜。
白日里,皇甫策虽是答应了高钺,不再与明熙争执了,可却从未想过今后两人会多少交际与交情。不怪不怨,本是皇甫策以为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知昨夜,那花庭里点得什么香,十分好闻,让人忍不住心软……
两人这般躺在一处,皇甫策的内心深处,竟有种难以言叙的柔软与甜意,还有种被窥破的难堪与心慌,一时间恨不得将掀下床榻,可当真伸出手,不知为何,又有些舍不得了。
皇甫策等了片刻,不见明熙离开,甚至脸上的手指越发的放肆了,当指腹一边边的刷过那颤动着的睫毛时,皇甫策闭眼轻叹了一声,不得不握住了作怪的手腕,缓缓睁开了眼眸。
骤然的对视,让那颗毫无防备的心,被溢满柔情的眼眸狠狠地撞了下。莫名的,皇甫策的心跳再次加速,仿佛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般,又宛若再次饮多了酒般,心甘情愿的沉醉在那双笑盈盈的眼眸里。
帝京人都云,贺明熙容貌殊丽,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往日里总是对此嗤之以鼻,可当这样甜美柔软又脉脉含情的笑脸,映入眼眸时,皇甫策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变得毫无招架之力,只恨不得将人再次揽入怀中,揉入骨血,平复内心的悸动与莫名的失落。
皇甫策缓缓垂下了眼眸,不敢与眼前的人对视,莫名的不安心虚:“闹够了吗?”
明熙抿唇一笑,拽了拽被皇甫策握住了手:“怎么?舍不得我吗?”
皇甫策身形僵了僵,缓缓松了松手指,虽努力让板起脸,可刚起床的脸上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慵懒与柔软:“贺女郎,也该起来了。”
明熙很是大方松开了手,坐了起来,轻声道:“皇甫策,你为何不敢看我呢?”
皇甫策侧了侧脸,躲开了附在耳侧的人,催促道:“贺女郎该回去洗漱了,孤也才好起身,换掉这一身衣袍。”
皇甫策的脸色有些苍白,明熙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试了试,蹙眉道:“你已许久不曾饮酒,才醒定觉得头疼,待会我让裴达送些醒酒汤,你躺一会再起来。”
那只微凉的手,放在额头上,有种说不出的柔软与舒适,似乎头疼也减轻了不少,可越是如此,越使人心惊不安。
皇甫策下意识地躲开了明熙的手,冷声道:“贺女郎自重。”
明熙见皇甫策垂着眼眸,脸色惨白,说话时尾音都带着颤意,顿觉心疼,轻声哄道:“好,那我回去换身衣裙,你再躺一会,若是冷,地龙就烧得旺一些,让人给你加些炭盆。”
皇甫策撇开了眼眸,似有些不耐:“不劳费心。”
明熙心情很好,倒也不生气,爽利地起身:““好,那我不招你就是了。”
明熙离开床榻时瞬间,皇甫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无声的长舒了一口气,抬眸见明熙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说不出的怅然若失与气闷。
如今只剩下独自一人,皇甫策越发觉得头疼的厉害,倒也不着急起床了,慢慢闭上眼眸,整理着凌乱的思绪。
两人待在一起太久的缘故,此时整个幔帐里,还都是贺明熙身上的香甜味。这本该反感的味道,可不知是何缘故,却觉得清淡而香甜,十分好闻,甚至连头疼也好了不少,也让心中的失落逐渐平复了。皇甫策再次皱起眉头,下意识又觉得这种情绪莫名的危险。
柳南在外守了一夜,见门终于打开了,无声的松了一口气,忙给明熙行了礼,匆忙的进了内里。
当年明熙住进临华宫,柳南是谢贵妃给的人,两年里服侍明熙也是尽心尽力,从不曾有过外心。自临华宫大火后,谢贵妃身死,三人从火海里救出了皇甫策后,柳南便一心一意追随皇甫策,万事以他的意思作准。
柳南对一无所有的皇甫策,很是尽心尽力。明熙虽嘴上不说,心中倒起了敬意,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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