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泥脚印……对,为何会有泥?
若说玉凉的驿馆,绝不应该会出现大片泥土,而面对胜雪公子这样的贵客,定是小心再小心的,为何会有泥呢?
再言,钱松问我起得早,而我问他的时候,他只是笑着,除非……除非他昨夜根本没睡。
那么这泥脚印,如果……如果是因为出了长安城呢?
钱松急忙赶向欧阳宁的地方,慌乱中,才会显得匆忙,不然,以欧阳宁的个性,怎会容忍这样冒失的属下呢?
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那么这大事又会是什么呢?
我仍旧在愣神思考之际,却见欧阳宁面色着急地赶过来,毋庸言说,我便知道这件大事已经来了,尽管,此时的我仍旧不清楚这件大事是什么。
“陈国世子已经帅兵攻城了。”欧阳宁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我们必须在开始之前,离开这里。”
为何我来不及问,便听见一阵脚步声,这声音,绝非下人的走动,而是整齐的军队。
陈国世子攻城,为何会有人有闲情派兵到欧阳宁这里?
我脑中快速飞转,除非……除非这件事是欧阳宁一手导致,所以,沈昊才会明知这样做无疑浪费兵力,也要派兵抓住欧阳宁。
有的时候,本姑娘实在钦佩自己的想象力,如若这些都是想象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实中,确实如此。
“来不及了,他来了。”欧阳宁苦笑,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被捉的打算。
他来了?这个他,自然是沈昊,脚步声近了,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欧阳宁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如果被抓住,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当机立断,问道:“钱松,从这里出城,最快走哪条路,你知道吗?”
钱松望了一眼欧阳宁,犹豫道:“有一条路,可是……”
可是什么?能有捷径,钱松为何会犹豫?除非那条路十分难行,而欧阳宁不懂武功,不通骑射,没有马车,这条捷径很有可能是最笨的路。
来不及了,每多耽搁一秒,就会少一分希望,我顾不了昔公的交代,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立刻道:“你们出来吧。”
在欧阳宁和钱松惊讶的眼神中,翩翩落下两个黑衣,这两人便是昔公派来保护我的隐卫。
“以你们二人的能力,可否能保证胜雪公子的安全?”
二人一愣,遂而抱拳道:“尚可。”
“那便好,钱松领路,你二人跟在胜雪公子身边,我来断后。”我转头急道:“快走。”
“是。”
两人虽是犹豫,却还是架起欧阳宁,带着他从后墙翻过去,急忙上了马车,策马奔驰。
无论欧阳宁做了什么,可是身为阿楠,不得不偏帮欧阳宁,身为孟长生,我也有必须帮他的理由,但这些,并不代表我会认同他的做法。
此刻时间紧迫,我没有多问,却并不代表我的心中没有猜测。
钱松将我们一行人带到那处树林,林中枝叶繁茂,道路崎岖,甚是危险。可是,这是唯一能避开战火走出长安城的道路。
两名隐卫架着欧阳宁小心翼翼地走着,很快,便出了长安城,几人安顿下来。
“去探探城内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其中的一名隐卫,又嘱咐道:“切记,要小心。”
那隐卫眼光转了转,朝我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我这才看向欧阳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和手帕,道:“胳膊伸出来吧。”
他瞧着我,没有动作,我好笑道:“胳膊上受了伤,难道不需要敷药吗?”
欧阳宁缓缓伸出胳膊,那样的手臂,那样指节修长白净的手,因着树林的荆棘而刮开了数道口子,他不会武功,所以只能任两名隐卫带着他,期间难免受伤。
“受了伤,也不知道说一声?”我一边替他上药包扎,一边嘟哝着,却听见他一声轻笑:“不过小伤,那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反倒会影响了进程。”
我愣了愣,没再说话,反倒是欧阳宁轻笑着将剩下的药粉洒在我的胳膊上,像是对待一件精致的瓷器一般,轻轻替我包扎,叹了口气道:“你虽是医者,到底也是个女子,这样的手,也是要珍惜的。”
欧阳宁用我训斥他的话反驳我,我确实无言。
放下包扎好的胳膊和手掌,我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楠……”欧阳宁轻叹,“你一定要知道吗?有的时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尖锐?”
我好笑:“公子是觉得女人不配知道?还是觉得这话说出来以后,阿楠不会赞同?”
欧阳宁一愣,随即道:“如你所想,宁确实做了些私密的事情。沈将军不肯配合,只能出此下策,配合采薇姑娘拿了长安的地形图,以及布兵图,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结束未来的一杆事宜。”
这句话的信息量极大。
第一,采薇是镇国大将军府中的人,欧阳宁却说配合,除非……采薇自始至终都是陈国人,且是陈国世子派来的人,所以欧阳宁才会说配合。
第二,拿了长安城的地形图和布兵图,这意味着,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玉凉,其兵败的速度会更快。
难怪沈昊不顾大敌当前却要派兵搜捕,他估计连杀了欧阳宁的心都有了。
实在是……欧阳宁太狡诈了。
至于其中种种,欧阳宁不会细说,我也能猜个大概,他既然会盗图,帮着陈国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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