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嫁人的。”
“小姐,你居然取笑兰儿,兰儿向小姐保证,只要小姐一日不嫁,兰儿便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兰儿的语气忽而变得严肃,似乎是在向我许诺,又似乎只是不想让我多想。
“那兰儿岂不是也要变成老姑娘了?”我嬉笑。
“才不老呢。”兰儿撅了撅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贪吃贪玩的小丫头,是谁曾说尽好话只为自家小姐开心?又是谁为了酱肘子可以将自家小姐丢给孟夫人?时光留下了一些东西,自然也会带走一些,诚如记忆,诚如心性,诚如蜕变。
当以后回想起来,只能落下一句感慨:若能永远无忧无虑,谁会愿意成长呢?可是,这样的时局,这样的纷争之下,连兰儿,也终要被迫成长。
智者会将万事计划周全,殊不知有人曾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即使那个计划天衣无缝,奈何宋玄墨本就在计划之外。
担忧的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哪怕,孟家姑娘亲赴猎场。我从来都知道宋玄墨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所以兢兢业业莫敢掉以轻心,这些年来磕磕绊绊不断,便愈发觉得昔公的这位四公子深不可测,尽管孟长生在暗伺机而动,依旧五分胜,五分负。
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如若不是对手,该有多好。
这样一个清晨,一行人进入了猎场,各怀心思。
“这都走了半天了,别说是灵狐,连只兔子都没见到。”出声之人是七师兄,本以为跟着进来猎场深处可以看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没想到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七师兄放下手中的弓箭将其背在背上,神色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和宋玄商默默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并非按着当初的计划来走,在这静得只能听见马蹄声的树林子里,隐隐的不安感越来越明显。至于宋玄墨,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手握的弓箭反倒紧了几分,跟在他身后的方重山方少将两眼环顾着周围,一记眼色约束着身后的士兵。
“不止,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绕了许久,似乎又回到了原地?”宋玄墨启唇说了一句。
这里布了阵法我和宋玄商皆是知道的,目的是为了困住我们一行人,可是为何该来的人没来,而这里会变得这样安静?一定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计划,可是,等待的将会是什么?
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我沉下心来,身下的马儿依旧慢慢走着。
“快看,那是什么?”陆子冉一手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只见隐隐约约有白色的东西略过,混着半黄的草色看不真切。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陆子冉出声的刹那,离弦的剑以雷霆之势飞射而去,一时间只听见呼啸而去的风声,所有人屏住呼吸想要看看结果如何。
而宋玄墨果真是不负众望,这一箭带着紧绷的神经,九成的力度,一箭直中要害,草丛处,白色的影子倒下,才能看的真切一些。一行来的人有的放松了神情,有的为宋玄墨那一箭的精准而欢呼,我翻身下马,欲去探个究竟,可当靠近那草丛时,心莫名得慌张起来。
的确,那不是白狐,根本不是白狐,从早晨起便有的不安一时间涌上心头。
“快逃,七师兄,快逃,这根本不是狐狸,是幼狼,一只白色的狼。”我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出声大呼,如若说刚刚众人的神情还算愉悦,那么这一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绷紧了脸色。
“是雪狼。”宋玄墨的声音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难怪一入猎场深处连只兔子也见不到,雪狼生性残忍,即使周围有些小动物,估计也成了爪牙下的亡魂。
如若说雪狼还有什么特点,那便是睚眦必报,狼以群居为生,而雪狼又是狼中之最,论奔跑速度,奸诈程度,凶残锐利,一只雪狼尚且难以对付,何况是狼群?
若是让狼群发现有人射伤了它们的同伴,尽管来的人一身武艺,也怕是讨不了多少好处,况乎,七师兄的半吊子武功,陆子冉更是毫无用处。
我与宋玄商相互对视一眼,只见他轻微摇着头,再一扫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那浓重的、压抑的、紧张的、胆怯的面孔,我自知,此时此刻绝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若连性命都保不住,谈何权位之争。
时间越来越紧迫,每一个决定都必须争分夺秒。
“七师兄,你素通兵家阵法,可看出漏洞在哪?”我直视七师兄,却不看向宋玄商,这厮为了达到效果,连布的阵法也不曾让自己知晓,故而,若想从这阵中逃出去,除了破阵,别无他法。
“不曾。”七师兄摇了摇头,以树石为阵,林中混杂,若想破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这些我都知道,也不是没有劝过宋玄商,可此次行动是由他独自策划,我不过知道个大概,细节之处也不甚了解,目前面临的境况是没有时间了。
马儿越来越惊慌,我能感觉到马匹几乎是濒临暴躁的边缘,那便意味着,狼群靠近了。
“快下马。”我惊呼,没死在雪狼爪下,死在惊慌的马背上,岂不是更亏?可是,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当我喊出这句话时,马匹已然暴走,一时间场面混乱,人影散乱,来不及下马的人,早已随着惊慌的马匹不知所踪,而下了马的,除了宋玄墨,宋玄商,方重山,陆子冉和我,并着一些随行的士兵,再无他人。
此时的我自是没工夫操心七师兄的安危
喜欢晓梦长生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