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二字如雷贯耳,落入舍轻烟耳中,让她有些发慌,她深怕清流会误会什么,抬眼一看,清流神色自若,并未有异样,舍轻烟安心了些,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的神经绷起,太过小心的舍轻烟,何尝不是因为杯弓蛇影呢?
她怕会重回无依无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她怕伶俜,她怕清流哥哥的抛弃。
午后,舍轻烟悠悠哼着小曲的回房,走到了门槛处,一只脚将将踏入,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目光所及之处都一塌糊涂,她收藏的小话本、小书被撕得粉碎,闲暇时画得丹青也不免于难,九连环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孔明木盒已经被压扁了,妆奁、素簪、珠宝掉落满地。
这些东西都是清流哥哥送给她的人间玩意儿,每一样她都珍视若宝,心中蓄起了一点一点的愤怒,怒火中烧便是如此,舍轻烟眼眶微红,坐在地上摸了摸坏掉的东西,她知道是流乐干得!
仙客忙完了活,进来一看,目瞪口呆,她连忙过去将舍轻烟打量了一遍,幸好二小姐没有受伤,见舍轻烟眼睛红通通的,仙客小心道:“小仙主,这...是怎么回事?其余侍女呢?”
舍轻烟一脸寒霜,“应当是死了。”仙客未反应过来,“啊?”
舍轻烟安然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睡凤眼一闭,再睁开时,泪星点点已不见,眼中是一片淡然,她静静道:“仙客,你先不要打扫屋子,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莫要跟来。”
仙客有种不好的预感,虽是答应了,等舍轻烟走后,便去寻了清流。
舍轻烟来到流乐的房间,流乐不在,只有三三两两的侍女立于门外,舍轻烟不顾侍女阻拦,推门闯入,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心中的气宣泄出来,触手可得的物件都被舍轻烟砸的粉碎,她可以不在意流乐对她态度不好,但是清流哥哥送的东西,她不许任何人践踏!
那些东西虽不值钱,都是她心爱的玩物。那些侍女虽低微,却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姐姐。
侍女们吓得大惊失色,有三个进来阻止舍轻烟砸东西,还剩一个赶忙的去通知流乐。
舍轻烟不轻不重的推开侍女们,继续砸,侍女们头一次见舍轻烟这样发怒,那股气势竟不亚于城主的威压,使她们不敢强行阻拦,一个个都被舍轻烟的怒火震慑住了,舍轻烟身上的异香渐渐浓郁,旁人闻其香,心如止水,那种怕被流乐仙主责罚的心慌,消失了。
一个白影闪进来狠狠推倒了舍轻烟,流乐怒气冲天,杏眼本就圆,此刻瞪得比鱼目还要大,从未有人对她如此放肆,在流乐眼中,她可以肆意妄为,可以欺辱别人,但别人绝对不能还手,不能反抗。
流乐胸口气得起伏不定,她指着舍轻烟,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舍轻烟!你好大的胆子!本仙的东西也敢碰!”
与流乐的恼羞成怒比起来,舍轻烟越发淡定从容,气势上便占了上风,仿佛无理取闹的是流乐,舍轻烟皮笑肉不笑,“哪有你的胆子大,不仅砸了我的屋,还杀了我的人。”
“啪!”流乐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舍轻烟的脸上,舍轻烟头微偏,额间垂下几缕黑丝,平添一股散乱之美,嘴角有丝丝血迹,她能力尚且不足,与流乐打起来,吃亏的定是她,舍轻烟不动,只是抬起眼,冷不妨盯着流乐。
流乐被那目光摄的有一丝害怕,转瞬而来的是羞怒,舍轻烟不过一个下仙,她怕个屁!流乐讥笑:“别以为仗着清流哥哥,我就不敢杀你。”
舍轻烟脊背停的笔直,直视流乐,眼中的坚韧重现,舍轻烟笃定流乐是绝不敢杀她的,于是,她用手擦拭嘴角的血迹,漫不经心道:“哦?那你便杀啊,来啊。”
侍女们都捏了一把汗,在流乐多年的.淫.威下,她们不敢劝阻,不敢动,没看好房殿已经是罪大莫及了,侍女们只能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暗自着急,那个去找清流的侍女怎么还不回来。
流乐的杏眼火冒三丈,她就是忌惮舍轻烟有清流的庇护而不敢下手,偏偏舍轻烟还激她,她的性子本就不好,于是,抬起手又要给舍轻烟一巴掌,将要打下去时,手腕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死死捏住了。
流乐以为是侍女,回头想要怒骂,见到是清流后,火气慢慢消退了,她方才如炸毛的小猫,此刻,弱兮兮的哭了起来,“哥哥,舍轻烟砸我的东西,她还说依仗
着你可以为所欲为,便不把我放在眼里,定是晌午在饭桌上我让她不高兴了,她才这般对我。”
☆、污蔑
清流才从舍轻烟的房间过来,所以没有全部相信流乐,他冷眼环视了殿内一圈,然后,用眼神询问舍轻烟。
舍轻烟心底升起一丝喜悦,因哥哥没有凭只言片语便定她的罪,舍轻烟徐徐解释道:“哥哥,我没有说过依仗着你便可为所欲为的话,是流乐先砸了我的房间,我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她还杀了我的侍女。”
流乐立马高声反驳,“你胡说!纯属污蔑我!我明明一直在和千爷爷玩,听到侍女来禀告你砸我房间,匆匆便赶来了,说不定是你自己砸了自己的屋,杀了侍女灭口,来设计反咬我一口!”
千爷爷闻声赶来,瞧见了这屋里乱做一团,听了流乐的话更生气了,他本就疼爱流乐,自然是站在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那处,况且流乐的确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千爷爷不知道的是流乐先砸了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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