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上来,钟苓虽不出手,也会故意泄出很大的气势唬住外头的魔族人,因为钟苓潜心修炼懒得出手。
舍轻烟在外头听说钟苓有个名号唤毒仙,甚少有人敢惹钟苓,实打实的一个女魔头,她随意一挥手下下毒便能毒死一大批人,魔族人传言:第一不能看冥族人的眼,第二不能靠近钟苓三尺之内。
钟苓乃长古时期大毒仙之女,大毒仙钟千儀在神魔之战为魔族细作,曾一度潜伏于须弥山,钟千儀和清流之父有过齿龊,钟苓此生的愿望便是毒死新任的药仙——清流,她修为虽高深,却还是不及清流,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修炼或者制毒。
舍轻烟知道钟苓和清流不对盘之后,有关于清流的事只字不提,若是让女魔头晓得她做过清流的家妹,她的死期怕是不远了。舍轻烟觉得钟苓此人清冷寡淡,但还算不错,闲暇时钟苓会同她说一说比较惆怅的话,所以舍轻烟认为她应该不是一个太坏的人。
舍轻烟如往常一样,在水壶里煮好了热水,用冷冷的井水勾兑好水温,便端起木盆去了房间里,四下一瞧,没有钟苓的半点影子,她放下木盆,瞥见木桌上有一支狼毫毛笔,分外熟悉,这种模样的毛笔舍轻烟似乎在哪里见过,直至她拿起来端详,看到最上头有一个药字,周围刻了一钟独特的花纹,舍轻烟才晓得是何人的毛笔,她打了一个响指,“是哥哥的毛笔,不,是清流。”
毛笔上杆的刻字已经有些模糊了,看起来像是经常被人摩挲过,她疑惑的很,那个白发女魔头收藏清流的毛笔作甚?钟苓虽两鬓斑白,容颜却如玉,单看面容亦是个美佳人。
难不成...钟苓对清流有杀意的同时,起了一点爱意?舍轻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女魔头十分不好相与,像凡间所说的灭绝师太,若要说钟苓有女儿家的心思,舍轻烟莫名觉得怪异。
既是魔头的东西,舍轻烟也不敢再乱碰,她将毛笔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恰巧钟苓就回来了,舍轻烟十分庆幸还好她放得快。
钟苓一袭宽松的黑衣,头上掩了黑布遮住白发,她手上拿了几株草,随手扔进了药杵之中。舍轻烟指指木盆,“水温合适,快些洗,免得冷了又要骂我。”
钟苓面无表情的坐到床榻上,外面天色已黑,舍轻烟点上了琉璃灯盏,她等着钟苓洗完脚,洗完后,她方便去倒洗脚水,舍轻烟坐在凳子上无聊的把玩肩上的发丝,钟苓眼睛微眯,身上散发出冷意,有略微的杀气:“你动过我的东西?”
舍轻烟敏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绷紧神经,脑子快速的运转起来,这般情况若是说没动过,她可能死的更惨,舍轻烟脱口道:“方才风大,那支毛笔被风吹到了地上,我就帮你把它捡起来了啊,我既是你座下的小仙,这等小活,自然得做。”
舍轻烟后背起了一点冷汗,暗想她方才就像被流乐附身了一般,轻易就编了个慌,若是从前她还要慢吞吞的想呢。
钟苓的那股杀气逐渐消退,她一时也懒得再寻个侍仙,不过话说回来,每次药草被摘得差不多,她就会换一处地方,每换一处地方必定会找个人服侍她,相比起来,魔族女子没得这小仙子周到细腻,舍轻烟尚且令她满意,也就不准备杀了,钟苓冷声道:“下次若是掉了,你也不要碰,否则格杀勿论。”
钟苓用灵力将毛笔引到面前,她撩起袖子擦擦笔杆,利索放入衣袖之中。
舍轻烟唔一声,瞧那女魔头小心的样子,显然是对清流有意的,又要杀人家,又要偷偷喜欢人家,真有意思。
钟苓寻常泡脚要泡几刻钟,还要放一些药草,那双玉足看起来白嫩娇美,令人血脉喷张。舍轻烟略微羡慕,不过她可没心思每天这么麻烦的洗脚,去湖泊里洗个澡哪一处都洗干净了。
舍轻烟鼓起胆子,小声问道:“那毛笔是谁的?看起来很得你的重视呀。”钟苓一个冷刀子刮过来,舍轻烟脖子一缩,用手扇了扇脸:“我不过是看到过这种模样的毛笔,觉得眼熟。”
“所以...你认识那个不学无术的药仙?”钟苓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神色冰冷。舍轻烟暗自骂自己嘴快,引火烧身了吧?她笑嘻嘻道:“我...几百年前在药城当过侍仙。”
钟苓倒没有质疑她的话,态度和缓了点,低低道:“你且跟我讲讲药仙。”舍轻烟回想了一会儿,道:“城主喜四处游玩,钻研起药学来废寝忘食,他对在意的人极好,对不在意的人...弃如敝履。”
最后那四个字让舍轻烟伤神,钟苓敏锐的察觉到舍轻烟的情绪波动,她细长的眼眸微眯,“你喜欢药仙?”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舍轻烟为生计奔波,为修炼烦恼,几乎淡忘了清流这个人,原先那种怦然的喜欢,也如潮退的海水一般,消退了,她斩钉截铁道:“不喜欢!”
钟苓见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没有多疑什么,若这小仙子喜欢那人,她也不会怎么样,因知舍轻烟是从药城来的之后,那种随时而起的杀意似乎消失了。
☆、神秘人
钟苓抬腿上榻,舍轻烟端起洗脚水出去浇菜,她窃笑道:“敢奴役我,让你吃洗脚水养大的菜吧!”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会单独给自己做干净的野菜,让钟苓吃香脚菜,心中暗暗爽快。
等一切忙完之后,舍轻烟坐在外面打坐,漆黑的夜,静谧无声,她面前悄然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金冠束发,一袭绛紫色的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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