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掉一滴泪,他指着门,痛不欲生道:“你是不是残花败柳都与我无关了,你走。”舍轻烟立在原地没有动,她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
九翌继而大吼了一声:“我让你走!”他手中的毛笔也被活生生的捏断了。清流进来便看到这一幕,他拉过舍轻烟,怒气冲天道:“谁稀罕你这破罗刹,也该是我家阿烟不要你,你冲什么冲!”他转头面对舍轻烟时,语气又变得温和无比,“阿烟,跟我走吧。”
舍轻烟的眼中闪着泪光,她拔下头上的木簪,用力砸到九翌的身上,很恨道:“你够薄情寡义。”
待那二人离去后,九翌捡起了地上的木簪,他用袖子将簪子擦干净,珍惜的收好。他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微仰着头,将水泽逼回眼眶里,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他心向王位,有远大的抱负,怎么能耽搁在儿女情长里?
回到须弥山时,舍轻烟耷拉着脑袋,她对清流道:“哥哥,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莫要跟着我。”清流顿住了脚步,他捋了捋舍轻烟额间的发丝,温润道:“好。”
舍轻烟怏怏不乐的四处游走,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万年铁树这处,陈道夫正枕着手打瞌睡呢,他在光秃秃的树下显得有些淡凉,舍轻烟凑近看,他那又密又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般,随着呼吸不停的起伏着。
舍轻烟随意捡起地上的树枝,往他脸上挠痒痒,“啊楸!”陈道夫打了一个喷嚏后,睡眼松惺的坐了起来,他看到舍轻烟后,顿时来了精神,“阿烟,你今儿来了两回哩。”
舍轻烟嗒焉自丧的搓了搓头发,“好歹你也是当过皇上的人,这般话说的,像是我翻了你的绿头牌似的。”
陈道夫脸如桃瓣,面容有些粉嫩,他将头发上的竹簪取了下来,重新绾起了头发,他看到她那副恹恹发模样,便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人言着无一二,我愿做你那能倾心交谈的人,有什么苦水,都朝我吐露吧。”
舍轻烟心中闷痛,她以曾经看过的诗句作回答:“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痴痴笑了笑,又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念出这些诗句时,陈道夫心底竟有淡淡的惆怅,他若有所思,转头看了眼那女子绝世独立的侧脸,他浅浅一笑道:“我唱一曲凤求凰与你听,听吗?”
她点了点头,淡淡道:“君解我愁,唱曲与我,焉能不听?”
陈道夫双膝之上多了一把古琴,他的十指抚上琴弦,一拨一勾,琴瑟离合之间,传来了幽幽婉转动听的乐音,他琴技高超,指尖行如流水,陈道夫低唱浅酌:“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萧郎择王
舍轻烟已经渐渐沦陷在了他的乐声里,陈道夫的乐感,与九翌的乐感完全不同,一人似流水,一人似高山。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乐声似乎还飘荡在四周,流转似水,经久不散。余音绕梁,不外如是。
舍轻烟心境平复了许多,她赞叹道:“小夫子,方才我似乎在涓涓细流的小溪里遨游了一番,真真是爽快矣,明明弹琴的人是你,却仿佛又是我。”
陈道夫眼里划过惊喜,从未有人如此贴切的感受到他的琴声,她这番说的,正中陈道夫的心坎,他激动的握住舍轻烟的手,亢奋道:“你简直就是我的钟子期!”
舍轻烟明白知音难求,更难遇,所以小夫子才这般激动,她讪讪道:“我不懂琴的,只是说出了感受而已,你莫要抬举了我。”
陈道夫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悲怆,“阿烟,若将来你逝去了,我也会如伯牙一般,不再弹琴,这琴叫做明月沧海,我用了几千年矣,如今,送你了。”
她连连罢手,“我不大懂琴的,你送我的话就是明珠蒙尘了。”
陈道夫执意要将明月沧海送给舍轻烟,有一种,你若不接受,我现在便伯牙绝弦的趋势。眼看着陈道夫满脸愤懑的要摔琴,舍轻烟阻止道:“我要就是了,你如此动真,还真把自己当伯牙了。”
陈道夫转瞬便恢复了笑脸,他浑身的那股子绿竹清新味儿,衬得他生机盎然,陈道夫曰:“遇舍子期,我便是陈伯牙。”
舍轻烟忍俊不禁道:“小夫子,你变脸可真快,方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如今倒是生机勃勃的很呐。”
陈道夫从林间里拿了一壶清酒出来,他与舍轻烟畅聊到夜晚,才就此分别。
舍轻烟摸黑回了草屋里,才忆起清流来,清流本就是从须弥山出去的,她也不担忧他没有住处,舍轻烟便安心上了床榻,刚一上去,她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身旁还有个微凉的身体,舍轻烟十分骇然,她刚要离去,那副清瘦的身子就压住了她。
清流削薄的脸放大在舍轻烟面前,她结巴道:“哥...哥,你...你怎么在这,你要睡这的话,我去旁的女弟子那处挤挤。”
清流酒劲儿上来,捧着她的脸,俯头就吻了下去,他嘴中浓浓的酒气渡到了她的口中,呛得舍轻烟齁鼻,她方才喝得是清酒,几乎没有酒味儿,而清流喝得是千年酒,舍轻烟闻一闻都要醉了。
舍轻烟双颊酡红,脑袋愈来愈迷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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