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云蒸霞蔚的早晨。路边一望无际的高粱地和苞米地里的叶片上都挂着露珠珠,金色的朝阳扑到叶子上,那些露珠珠就像一颗颗色彩斑斓的珍珠一般闪着光。路上车辙边的车前子和蒲公英的叶子和花瓣上也沾满露水。
一个魁梧英俊的少年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乡路上,自行车的后架还坐着一个身材婷婷面庞如花的少女。
那辆自行车是“永久”牌子的,钢圈和钢条不是很亮却擦得一尘不染,链条上油光光的,车轮转动得很轻盈,但由于道路不平,车子在颠簸中摇摇晃晃的。
“大磊你可别摔着我,慢点啊!”后座上的女孩声音很甜却有些惊慌。
“冬梅,你放心好了,我宁可摔自己也舍不得摔你啊!”杨磊落嘻嘻笑着说。
“你就嘴好”冯冬梅的眼睫毛忽闪着用手轻轻地捏了他一把。
车轮碾压着路上的蒲公英驶过了一段凹凸的路,又到了一个长长的陡坡。两个人的惯力让杨磊落有些车把不稳,车轮有些左右画龙。
冯冬梅有些惊慌,颤着声音提醒让他慢点。
“没事的,你抱紧我就不会掉下去的。”杨磊落胸有成竹地说。
冯冬梅真的很害怕,只得用双臂地抱住他的腰,身子紧紧地贴住他的后背。杨磊落感觉有两团软软的又弹弹的东西顶着自己,他当然知道是女孩子最神秘的胸了。一种本能的刺激让他脸红,少年萌动的身躯血流在加快。
眼看着陡坡就要下完了,是一段不太陡的路,冯冬梅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那样紧紧地抱着杨磊落。嘴里说着:“磊落,你骑车的技术不错啊!”
“那当然了,我已经练了很久了。冬梅,那我以后就天天带着你上学了!”杨磊落得意而兴奋地说。
“行啊,谁让你买自行车了呢,没人和我一起走了。但你以后要慢点,搂搂抱抱的让人看见有多不好?”冯冬梅有些羞怯地说。
“这有啥不好的啊,谁爱看见就看见呗,反正我们已经是小两口子了!”杨磊落嬉笑着说。
“胡说,谁和你是两口子了?”冯冬梅脸像彩云一般红,用小拳头狠狠地捣着他的腰。
“谁胡说了?难道咱两家的大人没给咱们两个都订了,娃娃亲?单等着过几年你就是我的媳妇了!”
“那是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啊?”冯冬梅羞羞地辩解着。
“那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啊?”杨磊落回头诡秘地问。
“我就不告诉你,嘻嘻!”
显而易见,两个人是恋人的关系。这一点也没含糊。英魁梧的杨磊和花韵袭人的冯冬梅都十六岁。青梅竹马,两小无嫌猜,无论是在夹皮沟屯还是在就读的中学,人们会公认他们是郎才女貌的天作的一对儿。
不仅仅是默契班配的问题:两家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成分,杨磊的爹是大队支书,冯冬梅的爹是大队文书兼会计,门第上匹配得不能再匹配了。
还有一个两家都不公开却谁都知道的秘密:两家的父母早已经暗地里给两个孩子订了娃娃亲,单等成年之后喜结连理。
再有一个月,两个人就要同时报考高中了。
杨磊落诡秘地一眨眼睛。“你不告诉我,就说明同意了!”
“那我问你,你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楚二丫儿?”冯冬梅酸溜溜地问。
“当然是喜欢你了,这还用问吗?”杨磊落这样说着,也难免不去想那个模样俊秀又温柔善解的楚二丫儿。
“那可不一定,我咋看她总去你家黏糊你呢?”冯冬梅拉长声音说。
“那是她去我家借书了,她念不起中学,想自学中学的课程,就来我家借我的中学课本!”杨磊落很坦然地解释着。
“磊落,你经常和楚二丫儿接触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
“有啥好说啊?我又没和她怎么样!”杨磊落有些生气。本来昨天这事已经解释过了,今天又旧话重提。
“就算你没和她怎样,那也要注意影响啊,她可是富农的子女!”冯冬梅语调提高。
“富农的子女怎么了,富农的子女就该没人搭理?”杨磊落也显得激动。
“你怎么这样糊涂呢?你是贫下中农的子弟,整天和黑四类的子女混在一起,就不怕人家说你划不清阶级界限?就算你不在意,你也要为你爹着想,他可是村支书啊,贫下中农的代表,怎么可以和阶级敌人接近呢!”
杨磊落很吃惊地回头看着她,说:“你倒像个政治家啊,不像个女孩子!”
“那你就不要喜欢我好了,楚二丫像个女孩子,狐媚的女孩子,你去喜欢她吧!”冯冬梅撅起了美妙的嘴唇。
“好啦,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阶级觉悟又爱憎分明的女孩,这样总行了吧!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媳妇了!”杨磊落服软说道。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让着她的,两个人已经磨合好了。
“这还差不多!”冯冬梅喜悦地脱口而出。但她马上又害羞起来,急忙说,“可我还没答应做你的媳妇呢!”
“既然还不知道做不做我的媳妇,那你还那样在意楚二丫和我怎样呢?”杨磊落似乎要逼着她亲口说出来。
冯冬梅更鬼灵地说:“人家是在为你着想,楚二丫还不仅仅是出身不好的问题,还有啊,她根基不好,她娘夏兰不正经”
杨磊落很激动地咔地搂了车闸,让自行车停下来,自己一只脚支着地,回头说:“冬梅,你可不要徐口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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