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铃声在楼梯间久久回传。
我愣愣地看著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呼叫画面,犹豫著是否要接起了,可心里的想法却是希翼著房里的他能听到房外的手机铃声,如果他知道是我,他一定会出来找我的。
可是,第一通铃声响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手机屏幕回归平静,那道大门并没有开启的声响。过了几分锺,他的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过来,我才徐徐按下通话键。
“喂。”
“你今早打电话给我了吗?我之前和你说出差呢,现在才刚回来,手机在途中就没电了,一充电才看到你的电话。有事吗?”
一轮嘴的解释,却不是我想听的解释,我想要的解释是那个她,他为什麽带她回家,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只属於我和他,这个领域不该有第三人进入。
想法一出,我的心莫名揪了起来,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热烫了起来,却装作平静地问,“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吗?”
“哦,这个……”手机的那头,他竟然停顿了,竟然犹豫了。
呵,我苦笑了起来,带著几分调侃的语气又道:“你和谁在一起?女的吗?”
你知道我来了吗?你知道我在门外面吗?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这些话我很想说出口,可是我却鬼使神差地绝口不提。我知道我很多疑,我知道我很容易胡思乱想,可是,我忍不住,那种冒酸泡的思绪。
“你想些什麽啊,怎麽了?是不是有发生什麽事了?”挺会转移话题嘛,他这话一转,让我寒了几分。
“你在哪?你没有和别人一起麽?你又没告诉我你什麽时候回来,你什麽都不说,我怎麽会知道!”说到这里,我有些按捺不住情绪,声量徒然高了几分,连自己都没觉察语气中的灼灼逼人。
“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事?我在家啊,家里是来了客人,等下就会回去。”终於,他透露了。
“是谁?”
“只是同事。”
“……”他究竟还是不愿说清楚吗?我张了张嘴,随即负气地也不愿去问了,“是吗?那你忙吧,忙完再给电话我。”
说完,我立即挂断了电话,俯头抱臂枕在膝盖上,捂住发热的眼眶。我知道,我知道我乱发脾气,我知道我乱怀疑,可是他为什麽不坦白,如果他坦白了,我会信的,我真的会信。
眼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我莫名地感到委屈起来,山长水远跑来这里,却是隔著一道门的距离。
时间一点点过去,四周静地出奇,我没有起身离去,终究希翼著,心情慢慢地平伏了下来。一点点地想起了以前,想到了以前也有过的误会,终究是我的多心。这次,可能说不定还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多疑,说好的相信他的……
游星辰不是那种人,他不是!他是多傻瓜的一个人啊,可以喜欢我这麽久,他怎麽会突然就出轨?是吧?可能就是我在胡思乱想。
是的,是的,等等吧,等到她走了,然後给他好好过个生日,然後好好吃一顿他亲手做的饭!是的,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我双臂抱膝蹲在楼梯口静静地等了起来。
故事里总有等待,有的故事却像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一样,等著自己的英雄踏著七色云彩来迎娶她,最终却是那样一个悲情结尾,那句没有回头的话,“我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尾。”
我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尾。
猜来猜去,一天的时间,等待到的却是黄昏将近,落日来临,那门始终没有打开,那人始终没有离去。
晚班车的时间快到了……
工作了一天的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经过我身旁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将脑袋埋在膝盖上,想要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离。
不是说她很快就会走的吗?他们为什麽能在房子待一整天?那些我不愿去想象的事……
泪终忍不住决堤了,起身的时候两脚一阵无力地哆嗦,眼前一花,吃力地稳了一下,我才咬唇快步跑下楼,没有回头,一路跑离了这里。
他这样算什麽?算什麽!
路上的行人匆忙疾步往家里赶,我茫然地不分方向地跑著,撞到了谁,或是被骂,我都浑然不觉,泪早已模糊了眼睛,却哭不出来,咽在喉咙里喘不过气。
街灯亮了起来,天暗了下来,我恍恍惚惚地慢下脚步,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园,无力地坐在石凳上。泪眼模糊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街道,继而看向对面那处住户小院,看向那栋熟悉的房子。
苦涩在发酵,终於,心底的狂澜收不住闸地涌溢了出来,我低声哽咽起来。
“呜呜呜……爸妈,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我不孝,我不懂事,有了爱情就忘了你们,第一次从学校回来,我却没有回家,只为了傻傻等他,等到最後……
“爸妈……呜呜……我想回家……”可是没有时间了,尾班车的时间快到了。
大颗大颗的泪滴答在盒子上,我擦了又擦,泪还是抑不住地流地更凶,我到底算什麽?
我活该是不是?
因为他,我将他放在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位置,也因为他,我什麽都不在乎,全都因为他。连父母都没有见一面,只是为了给他过生日,等来的是什麽?却是他和她在一起,还有那道关地严密的门……
这一切值得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心很痛,很酸……
露宿街头
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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