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一点空间让司穹独处,却不想在转身之际,便被他叫到了车上,然后对她说:“时未,我们谈谈。”
时未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紧,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才说:“你想谈什么?”
“我们。”他说,“谈一谈我们。”
时未微微抬了抬头去看他,他一脸认真,时未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局促了,她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说到:“好,你先说吧,我怕我说完了你会一气之下将我赶下车去。”
司穹挑了挑眉,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揉她的脑袋:“时未啊,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了。”
时未看着他,她知道他没有说完。
司穹:“以前,有人告诉我你喜欢我的时候,你却对我敬而远之,保持着男女之间该有的距离,从来不曾越界。那时候我想过,这样也挺好,我们可以做朋友。”
“后来,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你却突然跨过了那一条界限,朝我汹涌而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
时未眉心动了动,突然坦诚的司穹才让她意识到原来两个人之间存在这这么大的误会,她想开口解释,司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继续说:“你想听故事吗?”
时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听到司穹以一种回忆的口吻说道:“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少年,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父母待他极好,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有一天,一直支持他的父母突然反对他选定的恋人。”
说到这里,司穹停了下来,车里的气氛很安静,他似乎在酝酿一场更猛烈的情绪。
时未小声地问他:“后来呢?”
“后来……”司穹苦笑,眼神充满了嘲讽,可是时未却分明感受到了他语气间深深地自责与悔恨。
他说:“后来,年少张狂的少年一气之下要和恋人私奔,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少年私下苦苦哀求自己的亲妹妹帮忙,妹妹最后答应帮助少年绊住父母,好让少年趁机逃跑。”
“可惜后来事情暴露,少年的计划被父母知晓,他和恋人被父母开车追上,恋人害怕父母怪罪,又担心少年心软,便在旁边怂恿少年加速以此来摆脱父母,可是少年知道他们现在正行驶在英国最险峻的一条公路上,这条公路被称为魔鬼的天堂,就在少年犹豫之际,父母开车追了上来,并喊话让他停下来,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之前的强势了。”
“少年便对恋人说自己的父母已经松口了,他们不用逃跑了。那个恋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情绪激动,说他的父母只是为了将他们骗回去才这样说的,回去之后他们肯定会被活活拆散,就在少年犹豫之际,恋人发疯似的要从少年手里抢过方向盘,最后终于酿成了悲剧。”
时未感同身受,脑海中童年的画面如巨浪一般袭来,她红着眼,说话有些抖:“他们都死了吗?”
“死了。”司穹的语气就像这两个字一样没有温度,他说,“少年的车将父母的车撞下了斜坡,车子滚了下去,最后撞在了斜坡下的巨石之上,那时候,少年并不知道,那辆车上还有自己正在上高中的妹妹。”
“少年和恋人撞在了公路的护栏上,恋人轻伤,少年一条小腿□□来钢筋了差点截肢,父母当场死亡,少年的妹妹脑部受到撞击,最后双目失明。”
司穹握着时未的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继续说:“少年为了惩罚自己,便将自己终日关在教堂里,不见天日,日日诵经,十年如一日。”
他靠着她,深深地将眼睛闭上,哽咽着说:“时未,这样的我,你还愿意继续喜欢下去吗?”
时未抽泣着,她的心里很难受,原来这就是司穹隐藏在心底十年之久的秘密,这也是他消失的那十年。
她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温柔地抚摸他的背。
“司穹,如果在十年之前,我们就已经相遇,车祸之后我会帮你处理好你父母的后事,如果可能,我更加愿意成为一名眼科医生,竭我一生帮助你的妹妹重新看见光明,当然,你在教堂诵经忏悔的日子也不会孤单,因为我会是一个最虔诚的祷告者,我会告诉上帝,保佑我所爱之人一生都平安喜乐,无虑无忧,所以啊……”
时未放开司穹,微笑着与他对视,她说:“所以啊,司穹,尽管是最糟糕的你,我也愿意陪着你,然后继续喜欢你。”
司穹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报面前的人,她仿佛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只为救赎他而来。
他紧紧将时未抱在怀里,如视珍宝,许久之后,才说:“时未,我何德何能啊。”
何德何能,承你如此喜欢,他的拒绝,源于自己内心的自卑,他害怕有一天她知晓了他不堪的过去会离他而去,与其这样,他宁愿选择从未开始,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局,所以他回避着她的喜欢,可是偏偏她一次又一次跨越界限闯进他的心里,他设想过没有她自己会不会难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光是这样想,他的内心就隐隐作疼。
或许是这十年禁闭的日子太久,久到一旦有人走近他这一片荒芜的内心他就再也舍不得让她离开,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朝他呐喊:让她留下来吧,她讨厌也好,抗拒也罢,终究有一个人陪着,就算他的罪要让他下地狱也好,他也不会在害怕了,因为所有的魔鬼,都不及面前的这个天使。
时未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司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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