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照料村民,我去摘。”他放下她,施展轻功飞走。
阿勇忧心忡忡问席钰,“姑娘,那蝗虫该怎么解决?任其再吃下去,俺们村的农作物可能都会遭殃,这可让俺们怎么活。”
席钰脸色微微迟缓了下,望了一眼漫天肆意猖獗的蝗虫深深叹了口气,有心而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她轻声道。
“现在村民的命最重要,你们且放心,朝廷会给你们补给。”
“朝廷不增加赋税就不错了,哪敢指望朝廷会给俺们老百姓补给。狗皇帝那么坏,肯定无望了。”阿勇有气无力道。
席钰:……
她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她的子民们都不懂她?朕心里苦啊!
席钰煞有介事地拍拍胸脯,一本正经道,“放心,咱大梁国皇帝人品杠杠滴,信皇帝,得永生!”
“好了,我去照料中毒的村民们了。”
她风风火火的身影刚消失,一抹极淡的白色身影悄然降落。
阿勇呆呆地望着他那仙人之姿,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眼冒桃心,他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国,国师大人……”
顾衍止很快把草药摘来,给村民们服下没多大功夫,十几名不明所以的大夫被暗卫们揪来。
席钰又是忙着煎药,又是忙着帮村民擦汗。顾衍止也没闲着,他本身略懂医术,是以他一直给大夫们打下手。
皇帝和丞相,朝廷的一把手二把手能这么接地气的帮助村民,也是没谁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事情才总算告一段落,村民们的毒都解了,逐一转醒。
“呼~累成狗了。”席钰长长舒了一口气,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都干透了,没来得及歇一歇,她猛然想起蝗虫的事还没解决,拔腿就往外跑。
同样筋疲力尽的还有顾衍止,不过他形容看不出来一点倦容,还是一副神清气爽芝兰玉树的样子,他也跟了上去。
令人震惊的是原先铺天盖地的蝗虫全死光了,落了厚厚的一地。
稍显荒凉的田埂上站着一个八尺的傻大个,只见他黝黑的脸颊上有两片红云,他露出痴迷的笑,健壮的身体还在那扭啊扭,甭提有多像怀春的少女,仿若他这幅神态放在女人身上会别有一番风情,但放在粗矿的汉子身上,那画面太美,席钰不敢看。
席钰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戳了一下阿勇的脑袋。
“喂,别发|春了,快告诉我,蝗虫怎么都死了?”
阿勇还是一副心神荡漾的傻样,他双手合十,扭着粗壮的腰,嗲嗲道。
“是国师大人,他只是轻轻一挥手,成千上万的蝗虫全死了。啊,国师大人好帅好帅哟~帅人家一脸血~啊不行了,我要晕了,要被他帅晕了~”
席钰满脸黑线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不死。”
她家美人国师被别人觊觎了,还是个汉子,本宝宝不开森,本宝宝有小情绪了!
顾衍止望了望满地的蝗虫,一直崩着的脸皮舒缓了点,他问阿勇,“国师人呢?”
他答,“早走了。”
席钰失望地垂下眼眸,嘟囔着,“美人国师也真是的,来都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顾衍止斜睨她一眼,眉尾上挑,似笑非笑道。
“你很想见他?”
心情不爽的席钰白他一眼。
“关你毛事。”
身体突地剧烈疼痛起来,这种感觉太特么熟悉了,每次变成猫之前都要经历这番要命的折磨。此刻她痛的满头大汗,再望天边已是日薄西山,她艰难地甩下一句话。
“顾衍止,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顾衍止见她神态有异,他拉住要跑掉的她,低声问。
“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真的要走了!”
忍住撕碎般的痛意,席钰干笑着甩开他的手,强装正常地跑远。
顾衍止却瞥见她的小腿有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他眸孔猛然缩紧,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追上去拉住她,低沉清雅的声音有着急切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小腿受伤了!”
“不不不,你看错了,我没有受伤,这是月事侧漏懂不懂!顾衍止,顾大爷,求求你放我走吧。”
顾衍止被她那句月事侧漏说的一愣,也正是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席钰成功摆脱他落荒而逃。
月事?这女人还真敢说……
顾衍止望着她远去的小短腿,眉目微锁,似有所思。
所幸芳嫂的伤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脏,当天下午遍转醒。变成猫的席钰整整一晚上哪都没去,她彻夜守在芳嫂床边,观察着她身体的情况。以她现在的姿态无法照顾芳嫂,她很愧疚。
蝗虫属于天灾,中毒事件肯定是人为。全村人绝不会平白无故中毒,第二天顾衍止召集全村的人在夫子庙集合,亲自查明真相。
他顺便也把昨日逃回太师府的陈清灵给‘请’来了。
顾衍止首先盘问了所有人昨日吃了什么东西,众人皆是像往常一样吃饭喝水,并没有吃什么奇怪的食物。
他把目光转向阿勇,问,“阿勇,你并未中毒,可还记得你昨日吃了什么?”
阿勇答,“回丞相,俺昨天起来晚了,什么都没吃,连水都没喝就下田里干活了。”
顾衍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命令侍从去检查水源和村民的吃食。
侍从很快来报,“启禀丞相,村民昨日的吃食并没有问题,不过属下在村头那口井里发现大量的断肠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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