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遇淡淡地说。
quot;我觉得现在也挺好,不需要为了比赛而紧张。quot;
quot;你不打算回国家队执教吗?quot;许嘉遇觉得多数国家队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例如他的父亲。
quot;我不是做教练的材料。quot;周晓玟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一个勤奋的球手,没有教学的能力。
首都的交通状况在傍晚下班时间特别差,五百米的路花了十分钟也走不了,许嘉遇庆幸自己请了两天假,要不然他早就下车了。
前方车辆移动得像乌龟一样缓慢,不是,许嘉遇觉得千年王八都走得比车龙快一点点。
“你累的话,就休息一会儿。”许嘉遇见到周晓玟连连打呵欠,忍不住说。按照这样的情况,没一个小时也到不了她的家。
“我不会在别人面前睡觉。”周晓玟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原则。
“不累吗?”这怎能忍得住?
“我从北京飞去维也纳和马德里都不会睡觉。”周晓玟说。
“你是欠缺安全感。”许嘉遇笑说。
“应该是。”周晓玟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每一次睡着之後,周晓玟都会回到童年时代的恶梦,哭着或喊着惊醒,她不想在朋友或陌生人面前展现这麽丑陋的一面。
其实十多个小时不睡觉也不是难事,顶多是眼睛难受。
“既然你睡不着,那我先睡了,要是前面的车动了,你就叫醒我。”许嘉遇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完全受不了堵车,乾脆闭目小休。
周晓玟以为许嘉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的几秒就入睡,这时候她应该发短信问恒哥该怎样做吗?要是许嘉遇有起床气的话,希望他别发脾气,估计她招架不住。
周晓玟看着窗外的风景,落霞如血,人来人往,故宫就在不远处,即是人民大会堂也不远,去年八月,她就在那里接受领导人的祝贺,当时她是国家队最受欢迎的女队员,所到之处球迷风闻而至,名气和金钱唾手可得,如今这样子……也挺好。
欣赏完风景,周晓玟实在没事可做,便转头看着许嘉遇,许嘉遇睡得很安稳,五官舒朗,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好看柔和。
她觉得许嘉遇跟张恒有点相似,外表看着冷漠,人品还是挺好。
外面的交通堵塞没有改善,还在僵持着,周晓玟轻声喊道:“许、许上校?”
回应她的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上回谢谢你救了我,我掉进水里时在想,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没所谓,反正拿过奥运冠军,起码将来还会有人想起我。”
“其实不管掉下去的谁,你也会救的,是吗?这是军人的天职嘛。”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是一个好人,这是我的直觉,可能你会觉得女人真可笑,居然会相信直觉……”
“现在证明我的直觉没错,你确实救了我,小时候我一直在埋怨为甚麽没有遇到好人,为甚麽生活中出现的都是坏事,为甚麽没有人来搭救我,也许我一生的运气都用了在加入国家队和遇见你这两件事上。”
周晓玟的手掌轻轻覆上许嘉遇放在膝上的那双大手,轻握,而後抚着突起的指节和筋骨,感受着这温暖。
“也许我是喜欢你吧,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怎麽样才算喜欢一个人,怎麽样才叫爱一个人,那次去完军营之後,佩珊和文慧老取笑我是女大不中留,想嫁人了,有时你回我的短信时,我会很高兴,你没有回覆时,我又在想,你是不是在忙着训练,还是有任务,或者是你也没必要回答我……”
“那是真的在忙。”
许嘉遇陡然睁开眼睛说话回应她,令周晓玟猝不及防,被偷听到心底话的尴尬,弄得她满脸通红。
看着周晓玟呆愣的模样,许嘉遇难得大笑出声。
“你、你全听到了?”
“我又不是聋的。”许嘉遇对声音很敏感,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不过听着周晓玟觉得挺有趣,便继续装睡。
周晓玟只觉得异常难堪,很想立即下车走人,她怎会鬼迷心窍说这些心底话出来?她不是不知道许嘉遇是军人,还要是特种部队的人,怎会睡得这麽死……真是丢脸到极点。
许嘉遇见到她懊恼地摇头,清纯的脸蛋都皱成一团,不禁揉了揉她的发安抚说:“好了,你再摇下去,脑袋都要掉下来。”
“你能不能让……我下车?我真的觉得很难为情。”周晓玟连对上许嘉遇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许嘉遇差点笑岔了气,周晓玟怎会这麽搞笑?其实她是相声班出来的吧?国乒队到底教了甚麽?
“你不打算问我有甚麽想法吗?”
“不打算。”
“为甚麽?”
“我跟你不是一类人。”周晓玟很诚实地回答。
“怎会不一样?”许嘉遇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理由。“因为我当兵吗?”跟现在是大学生的周晓玟比起来,确实是不同的生活。
“不是。”周晓玟摇了摇头。
“我也会打乒乓球。”
“这个我听说过。”以前许嘉遇是上海队的队员,球技出色,据说在他收到国家队通知那天,就没再打乒乓球了。
刚好前方的车辆慢慢启动,许嘉遇决定用一个小时跟周晓玟好好聊一聊这种终身大事。
周晓玟采取驼鸟政策,将头埋在膝里,决定一味装死,许嘉遇忽然觉得带兵去抓拿恐怖份子,好像比跟女生聊天,更加简单快捷。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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