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到陈黎的胳膊,也没废话,开了单子让他去缴费拍片。陈黎扭头想叫陈黎,才想起那小子刚刚拿了他电话借口打电话就没回来。
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的臭小子!陈黎低骂一声,沉着脸拿过单子去缴费。
平常也常受伤,但一般都是自己处理,真正严重到要来医院的次数少之又少。来s市后,这还是第一次。
缴费区和诊室在同一楼层,人不多,陈黎去了直接缴费,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扫到走廊拐角处一个近来颇为熟悉的身影。沉郁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不少。
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陈黎挑眉看着向他走近的身影。
孟安宁觉得自己真是被周泽刺激到了才会真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跑过来看陈黎。
周泽说的很直接露骨,却也毫不留情正面揭开了她心底最阴暗自私的一面。
她就是看不起这种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混混,打从心眼里不想自己和一群混混痞子有交集,就是不希望别人用那种看待坏孩子的异样眼神来看待她,所以她不问前因后果把一切责任和过错归咎于陈黎,所以她可以对普通人都予以最起码的关心但就是对他们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地对待。
只求独善其身。
一直用淡漠伪装起来的虚荣和现实突然就被人一把揪开,难堪,连自己都没法去直视这样的自己。
可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平静安宁,现实一点,又有什么错呢?谁又能说她是错的呢?
孟安宁是这样想的。
可是拒绝了又跑来医院是怎么回事?
看着挑眉静静看着她一步步走过去的陈黎,孟安宁萌生出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心头总有一种即将亲手毁掉自己和他们这些人之间的平衡的不安感觉。
脚步没停,孟安宁紧了紧拳头。
只要他手痊愈了他们就没有理由再纠缠她了。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她很快就解脱了,再忍忍。
孟安宁站定在陈黎面前。
陈黎手臂就那么垂在身侧,像是感觉不到疼。他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弯起一个痞气邪魅的弧度,一语双关:“看着你向我一步步走近的感觉还真不错。”
孟安宁直接忽略他的话,面色是一贯的冷清,粗略扫了眼他的胳膊,说道,“缴费了就去打石膏吧。”
陈黎也见好就收,把单子递给孟安宁,“走吧。”
孟安宁忍了忍,还是接过了单子。
医生看到陈黎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女生,便只当她是陈黎的女朋友,了然地摆摆手示意孟安宁坐在陈黎旁边。
“等下我会给他的胳膊正位,你抓住他别让他乱动。”
孟安宁扫了眼一旁随意地坐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神色自然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病痛的陈黎,有些犹豫。
实在是……有些不喜欢跟他有肢体接触。
“他这个骨折没有在受伤第一时间就接回正确的位置,现在给他接的话会非常疼。过程中如果他挣扎太过激烈会影响我的工作。”
“……好。”孟安宁回答得有些艰涩。
陈黎不吭声,只是饶有兴味地盯着孟安宁看。
孟安宁感觉到身旁略炽热的视线,懒得搭理,便眼不见为净。
医生见此也没多说什么,比他们更明目张胆在医院秀恩爱的多了去了,他这还算是情节较轻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是在拿冰矿泉水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酸了一句,一副见多了世面的样子,“现在的小年轻谈起恋爱来啊……唉,多看两眼吧,等会儿就有的你哭了。”
“……”孟安宁的脸唰的就红了,恼羞成怒警告地瞪了一眼陈黎,示意他收敛一点,才硬声解释道,“我们不是……”
一瓶矿泉水无预兆地泼在了陈黎的手臂上。
“要开始了,抓紧他的手臂,别让他动。”
“……哦。”
孟安宁看陈黎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用双手握住了陈黎结实有力的胳膊。
炙热的温度一下子就通过她的手掌传递蔓延至全身,有些烫人。
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小伙伴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摔断了胳膊,温度也是这么高。他妈妈回来的时候还说,医生给他把骨头拉正位的时候,整根胳膊都发黑了,小伙伴疼得都快哭晕过去了。
陈黎的手之前就骨折过一次,带上这次是二次创伤,加上离受伤时间有点长了,医生拉的很费劲,也逐渐开始加重力道,陈黎的胳膊在发黑,温度在升高……
一切几乎都跟小伙伴的妈妈从医院回来后说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陈黎没有哭,而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青黑臃肿的胳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淡定得,孟安宁完全不遵照医生的嘱咐抓住他他也不会出现挣扎的情况。
若不是胳膊偶尔的轻颤,孟安宁几乎要以为他是钢铁做的,感觉不到疼。
突然就动了恻隐之心。
孟安宁松开紧紧握着陈黎胳膊的一只手,轻轻附在了陈黎正淡然盯着自己胳膊的双眼上。
孟安宁的小手软软的,很暖,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贴近。
陈黎睫毛动了动,就感觉孟安宁的手又贴近了几分。一秒钟的怔愣,陈黎几不可见地翘了翘唇角,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让他看,他也不是非要看的。
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费了不少劲才把胳膊骨头拉回正位,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陈黎却失去了耐性,打完石膏,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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