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还找了片场一个老演员跟她对台词,一开拍她就感觉到了压力。摄像师、导演还有其他演员在旁边围观她演戏,她内心简直尴尬极了,她那几句台词早就滚瓜烂熟,只想要赶紧说完。可是导演却嫌弃她不够“婊气”,女主角铃歌此刻还比较弱,斯鹭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欺压她的气势,在王爷面前表现出白莲花的气质。可是斯鹭此刻身着月白色袄裙,头上只是简单插了一只玉簪,漂亮又清纯,加之气场较弱,比女主看起来都善良,哪儿还像是仗势欺人的小妾?
这部剧已经定了国内一线卫视的暑假档,所以导演拍戏非常赶,能差不多过去压根不会让人再拍第二遍,然而斯鹭连续拍了三遍,脸上依旧写着几个大字:我很善良!导演就怒了,将她叫过来一顿训:“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有好好看剧本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的任务就是让观众讨厌你憎恨你,你要表现出要把铃歌踩在脚下的气势!你过来看看你刚刚是什么表情?重来一遍!”
就这样斯鹭被搞得精神压力好大,不断对着小镜子练表情,想象自己露出奸诈的神情。跟男主角对戏就更加坑爹了,她要表现出她的妖媚且清纯的一面,既要假装温柔小意又要心怀叵测,内心戏就更加复杂了。斯鹭在拍之前酝酿了一夜,不断地酝酿感情,练面部肌肉,可是第二天一上场就崩溃了。真的,来自香港的男主连普通话都不会说,演戏的时候鸡同鸭讲啊!斯鹭也不晓得他在讲什么,自然而然就忘了自己下面应该讲哪句台词了。经过好几次的调整,斯鹭只顾着自己上一句台词以后接下一句台词,一纠结台词,就忽视了面前的王爷,酝酿了一晚上的白莲花小妾的情绪,瞬间付诸东流。
“你!到底会不会演戏啊你,你刚刚是要表现出魅主的样子吗?像个会说话个木头,哪个不长眼的男人会心动?!”导演手里拿着剧本指着斯鹭大骂,已然不见一点风度。斯鹭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指着鼻子骂也是自惭形秽,内心也有天大的怨气。
所以演员斯鹭在横店过的日子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简直像是班级里倒数第一名次次月考拖班级后腿那样亚历山大。
林风眠找到片场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群众演员都散得差不多了,幸而导演为了赶进度已经连拍了几天的夜戏,斯鹭也已然被虐得体无完肤。
“咔!”导演到了大半夜火气依旧是很大,“你跪在铃歌身边求饶的时候哭得能不能别这么细雨和风?马上都要被拖出去打死了你以为是丢了两百块钱呢?要做出如丧考妣的表情!”
讲真斯鹭已经哭了半小时了,从刚刚的嚎啕大哭到后来的呜咽饮泣,再到现在嗓子都哭哑了也没完,她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杭州的冬天虽然没有北京那样干冷干冷的,但是夜里带着湿气的寒风简直在往人心窝子里钻,大家都穿着棉服,就连跟自己对手戏的巣千蕊也穿得整整齐齐围了个披风,围脖上一圈白毛显得她十分文静。而斯鹭就不行了,她是只着白色单衣被人从房间里拖出来的,头发散乱,面色青白,一半是妆容一半是被冻的,跪在巣千蕊脚边哭着求女主放过自己。
导演本来就胖,穿上御寒的衣服简直像一只熊,奔过去对衣衫单薄的斯鹭大加呵斥,还觉得她姿态不够低,要求她跪趴近匍匐的姿态在铃歌面前哭。斯鹭看着导演一张一合的嘴,面部肌肉一抖一抖的,简直想要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被120送医院躺着都比在这吹风受冻好。她趴在冰冷的地砖上,简直觉得仅剩下的温度被大地迅速吸走,快要被冻成人干了。
妈妈呀,演戏为什么这么难。
林风眠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人拍戏,但是他看到趴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斯鹭哭哭啼啼的时候,他觉得心都揪成了一团,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然而让他心疼的还在后面。
为了塑造这个恶毒小妾的凄惨形象,还要一边泼水一边将她杖毙。冬天热水泼出来会蒸腾出雾气影响拍摄,因此用来泼她的水真的是普通的凉水。当第一盆冷水泼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斯鹭冻得一激灵,简直像是被人掀了天灵盖,发出凄厉的叫声。与此同时棍子打在身上,她需要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声嘶力竭的求饶声,然后渐渐衰弱……演着演着,斯鹭都分不清自己是在戏中还是戏外,总之都是大写的凄惨。
站在林风眠身边的几个场务看着也有些不忍:“这大冷的天也真是看得可怜巴巴的。”
幸好冷水的戏没拍多久,斯鹭牙齿打着颤收工。她羡慕地看着巣千蕊的助理给巣千蕊递上暖手宝和热汤,导演和男主也跟她打招呼,自己却像是冬日里在外面被冻僵了的死狗,也没人关照一下。万千委屈涌上心头,我他妈的到底图的什么!
斯鹭双腿打着颤回去拎她放在后面的冷板凳和包包,忽然一个冒着热气的白色的老式搪瓷杯递到她面前。姜汤的味道感觉有点冲,隔着氤氲的雾气看着将近十天没有见到的林风眠,被关爱的惊喜,被朋友看到尴尬处境的丢脸,对自己时运不济的哀叹还有许许多多说得出口说不出口的委屈各种情绪上来,斯鹭忽然想要掉眼泪。
她不知道他当初捧着那碗乏善可陈的白米粥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你怎么来啦?”斯鹭嗓子哭哑了,已经不复甜美。双眼皮肿得像是水泡,脸上妆也哭花了,像个花猫。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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