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自家的门口,因为在桃花井村只有秋生买了小车,但是秋生即使回来也不会停在这里,更不会这么诈晃的摁喇叭。沉了一会,喇叭还在叫,她一想莫非是秋生公司里有急事来叫郝夏不好意思进家门?她急忙喊了郝夏一起跑出家门看究竟。
姊妹俩来到门口,看到一辆崭新的车子停在那里,喇叭还在响,人还在车里但是黑黑的车玻璃看不清里面坐了谁。这时,喇叭声戛然而止,车门随即打开,却见林玉石从车里钻出来,戴着黑黑的墨镜洋洋自得地看着姊妹两人。郝春一见这种德性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回。妹妹也是这样,也转了身随着姐姐就回到院子里。
林玉石为了装面子贷款买了小轿车,本想在郝春面前显摆显摆,再让兄弟爷们看看自己的本事。却看到郝春还有她的妹妹根本就不稀罕,也不搭理他,他有点落寞。却见多年没见的小姨子,今天穿了一身高档衣服,气质斐然,比以前漂亮多了,赶紧锁了车门跟了进来。
林玉石进到院里,径直就走到郝夏的跟前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连连说道:“吆!夏子来了?夏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郝夏看到林玉石这副猥琐的神态打心里厌恶,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掏着口袋看着天空不再理他。林玉石不识趣,又围着郝夏转了一圈,“啧啧”地恭维:“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看看!看看!你看夏子,越看越‘比由它发’,‘费神’、有修养,高贵典雅气质非凡!”他愣充有文化和郝夏拽起词来,其中蹦出的两个词,郝夏一时没听出什么来,刚要和他瞪眼,突然领会出他指准是跟人学了半拉子英语,是说的“iful”和“f”,好气又好笑,就鄙夷地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郝夏不接茬了,他还来了劲:“夏夏,忘了问你,你现在在哪里高就?”,郝夏看到他越来嘚瑟,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打工!””
“高就不高就的,你管得着吗?”郝春在一边白了他个没脸。林玉石看看姐妹俩都这个态度对他,就悻悻地不再说话。
郝夏也不好再说别的,转而想了想,这个人回来了,自己得走!就转向姐喊道:“姐,我走了啊!”
“么?不能走!这么晚了把准是没了汽车。”郝春从厨房里擦着手走出来,“还没吃饭呢,明儿早走吧。”
“没事郝夏,吃了饭再走吧。咱有车,可以送你。”林玉石好容易抓住个提车的机会,抢着在一边说了话。
郝夏一听,赶紧说道:“算了,算了,我住下了明天走。”
林玉石觉着再站在这里也是讨人嫌了,就讪讪地像是自言自语道:“你们吃吧,我找玉发哥探讨探讨去!”。姊妹俩还是不接话,郝春心里道:“真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王八啊。”
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郝夏就推说自己困了,让姐姐帮着收拾了旁屋【注:鲁西部方言,即堂屋以外的房屋。】她就睡下了。她不想林玉石回来再和他惹闲气。郝春觉得也是,就在旁屋里给妹妹铺了床让她睡下,自己替她关了门。回到堂屋,也就自己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郝春突然听到旁屋那边有郝夏吵嚷的声音。她一听觉得不对劲,爬起来就往旁屋跑。还没到旁屋门口,就听见是林玉石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她这才猛然意识到,林玉石今天回来了。这是他出去喝酒回来了。他到旁屋干什么?她一个激灵头皮炸了就猛地断喝:“干什么?林玉石!”两三个大步一跨就直接撞进了旁屋门去。
旁屋里,妹妹抄着一根棍子气喘吁吁怒目而视,林玉石缩在门后讪讪笑着。看到郝春撞了进来,装着若无其事地解释:“你看看,你看看。我就想进来和郝夏说说话,你看看,大惊小怪的!真是的!”。郝春看到这一幕,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己被黄鼬糟践的那一副场景立马又浮上了心头。她先哆嗦着问妹妹:“夏子,没事吧?”
郝夏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没事,姐。绝没事!我看了会儿书刚刚关了灯还没脱衣服呢,他就摸进来想动手动脚,我一脚就把他踹倒了。”
郝春听了妹妹明确的答复心落了地,但愤怒却涌上来了,新仇旧恨、耻辱冤屈像一座火山一样突然爆发了。她劈手从妹妹手里夺过棍子二话不说抡起就打。林玉石躲闪不及一棍子就落在了头上,他下意识抬胳膊护住脑袋,第二棍子“砰”的一声又砸在胳膊上。他顾不得喊疼伸手抓住棍子,另一手一把就薅住了郝春的衣服。郝夏一看姐要吃亏,也扑上去。郝夏不比林玉石矮,从林玉石身后用右臂一下子箍住了他的脖子,边使劲搐着边小声喝道:“你放开!放开我姐,放开!”
林玉石知道自己打不过姊妹俩,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吃亏,只好放了郝春跳出旁屋。他跑到院子里才觉出头上、胳膊上疼,拿手一摸湿乎乎的脸,在灯影里一照,是血!头上的血已经流到脸上了。他心头之火也起来了,“他妈的,还反了你了?我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他一边骂着一边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把铁锨抓了起来。
郝夏一看林玉石举起了铁锨,就顾不了已是半夜了,也顾不得丢人了,跑到院子中间放开喉咙冲着村子就喊:“救人啊——!要杀人了!救人啊,要杀人了。”夜深人静,她的喊声几乎响彻了半个庄子。接着就听到各处的狗都叫了起来,半个村子乱了。林玉石被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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