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了柴房。
“老爷!老爷!您怎能这样对待长卿!她是你的女儿啊!”
顾谋转过身来,看着赵氏哭肿了的双眼。
这双眼在记忆里是多么美好多么灵动,可今日,这双眼却只剩下乞求和悲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和她就再也没了那样深刻的联系。而她对于他,也只剩下乞求,这种最卑微的方式。
顾谋闭上眼睛,狠狠地、决绝地挣脱开。
“你养的好女儿!下毒都做得出来!莫不是你教得太好了!”
“老爷老爷!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没有教好!求求您念在旧情!放了卿儿吧!”
顾谋猛地转过身去,蹲下来,盯着她的双眼。
“旧情?我与你从无旧情!只有旧恨!”
“来人!把顾长卿带回别院,没有我的允许,一辈子也不能踏出一步!”
顾长卿早就没了力气,被赵氏抱在怀里,娘亲流的泪水太过痛苦,让她没了喘气的能力。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母亲又一次遭受了苦痛。可是明明她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娘亲啊。
顾谋走出去,走到路口,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可下一秒,又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郑氏看着那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笑得阴冷豪放。
长卿查真相
顾长卿回了别院,愣是喝了一大盆那么多的水。赵氏在一旁看着女儿这样,心里犹如千万根针在扎。
“长卿...慢点喝...”
顾长卿抬起头,擦了擦嘴,笑得灿烂美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娘!你看你大惊小怪的!卿儿爱喝水还有什么错呀!”
赵氏见着女儿故作无碍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哭了出来。
“卿儿,你怎就这样命苦...你大哥...我相信不是你害的!一定是郑氏!她老早就看我们不顺眼!只是我实在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的事!长远可是老爷的亲骨肉啊!”
顾长卿放下酒杯,往窗外望去。那院门外,是一层侍卫在把守。顾长卿知道。若是这一次她没能解决这个难题,那么,她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更不可能为前世枉死的自己报仇雪恨!
“娘,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任人欺凌,更何况,这是差点背上人命的事。”
“那...卿儿,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残余的毒药。郑氏必然不会自己亲自动手,所以下手的人不是郑氏身边的大侍女云柔,就是顾长安身边的飞燕。这样的事,她们断然不会让其他下人来动手。”
“既然范围缩小了,那么残余毒药就好找了。这样的药毒性极强,郑氏是绝对不会留着的,更是不可能随便投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我猜,这剩下的毒药,怕是就在郑氏的院子里。只是...这该怎么拿到,还是个问题。”
赵氏看着自己那个单纯不复的女儿现在如此善于分析和心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娘,你得帮我个忙了。”
晚上,赵氏和芍药拿了不少她们自己酿制的酒出去。
“几位大哥,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家卿儿如今是不能动不能行,你们也莫要这样辛苦,来,喝点酒吧!都是我亲自酿的!味道纯正呢!还有点下酒菜,你们慢慢用。”
把守的士兵这连着几日都日夜未眠,本身精神就不好,再加上因为守卫,也不能喝酒,早就馋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料想三小姐现在也虚弱,动不了,干脆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时间,门口聚着十来个守卫大快朵颐,大口喝酒。
没有人注意到,别院的侧墙处,爬出来一个穿着婢女服的女子。
顾长卿很久之前就让芍药照着大房婢女的衣服给自己做了一套,以防万一。今日正巧拿出来用。
太尉府的侍女,并不是统一服装的。每个房室的侍女服装颜色有所不同。大房是浅黄色外衣,身上还得配着三个金色伞状穗。而二房是桃红色,身上戴着两个桃红色穗。三房是粉红色,只有一个穗,到了四房,就没了穗,衣服的颜色也变成了蓝色。五房是浅蓝色的衣服,而六房,因为只有一个婢女,就随便拿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赵氏觉得这白色太过不吉利,于是给芍药的衣服都绣上桃花,看起来也就精神很多。
顾长卿穿着大房侍女的衣服,悄悄潜入了郑氏的院子。
因为是夜晚,院里已经没了人,只剩下几个守门的婢女。顾长卿从后面走上去,一把捂住一个侍女的嘴,狠狠敲击了她的后颈,那人便倒了下去。
旁边的侍女正准备叫出来,顾长卿赶紧冲过去,对着她后颈就是一掌。
剩下的一个侍女已经早早就靠着柱子打了瞌睡,顾长卿不放心,还是把她一掌打晕。
顾长卿把那三个侍女拖到厨房里,关上了门。这初夏的深夜,还是冷的。
正要转身,顾长卿忽然瞥见灶台上那个熟悉的食盒。她走近一看,正是自己的!
可虽然这个食盒在这里,却也不能凭此断定就是郑氏下的毒。顾长卿微微叹气,拿起食盒的盖子盖好。
顾长卿只感觉看到了什么黄色的东西,她打开食盒一看,食盒里的盘子旁边,竟是一根黄色的流苏!
顾长卿看着那根流苏,这样颜色的,只有大房才有!
顿时,她心里稍稍放下石头,胜算大了一半。
拎着食盒,顾长卿又得赶紧去院子里找剩下的药。这药,寻常人最先想到的,应该会是倒在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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