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宫中人言,慎贵嫔擅用西域奇香,估摸着她就是对陛下用了什么蛊香,这才迷惑了陛下。”霁月说得振振有词。
“不会吧,这种事可是违反宫规的。”苏霓儿撇撇嘴,“任凭她如何跋扈,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情来吧?”
“这可难说。横竖奴婢也不知道,宫里人都是这么传的。”霁月将金木盒子里的玫瑰油涂在苏霓儿的头上。
“宫中人以讹传讹,不可尽信。”苏霓儿虽如是说,打心里却瞧不上慎贵嫔这样的花瓶。
“小主,该着怎样的宫装呢?”
“太素净不搭发饰,太艳丽又恐惹人嫌。不若往雅致方向挑选罢。”苏霓儿瞥了自己的衣裳一眼,“那件我常穿的银绣纹海棠似锦曳地裙就极好。”
准备好行头之后,又随意挑选了一幅旧年画的木槿图,便往长信宫去。好容易到宫前,遣宫人去传话-
谁知三月是个巧妙的时节,刚过了年下,正应当是最清闲了,却又免不了梅子青时雨绵绵,四处潮湿低温,水汽氤氲,最使人身上不舒爽。二月初暮冬时,慎贵嫔因为一次雪夜赏梅染了风寒,许久不见好转,连带着庄贤妃怀孕和新秀入宫等杂事也无心管辖。这几日却是气温回缓,她的病情也渐渐好些了。今日又恰逢天放晴,久卧病榻的她也耐不住想起身走走。
也是,宫中风平浪静太久了,是时候出来整治整治,搅搅风浪了。
慎贵嫔让侍女拿来新秀名册,翻着翻着,心情又焦躁起来。尤其是那个江南来的泠婉仪苏氏,竟如此得昭帝喜爱,气得慎贵嫔差点没摔了册子。
“那个苏霓儿究竟是怎样一个狐媚子,来人呐,给本嫔请来!本宫定要好好****!”
☆、新春贺文:长信(四)
新春贺文:长信(四)
“你若于心有愧,便将那《佛经》仔仔细细抄上十遍,日夜为本嫔诵读祈福,本嫔便深觉欣慰了。”
言罢,轩辕琴便甩袖离去了。
轩辕琴果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将《佛经》抄上十遍?说得倒挺轻松!苏霓儿在地上匍匐了许久,直至慎贵嫔的脚步声走远了,方才直起身子。
“小主,慎贵嫔实在欺人太甚!此事一定得告知贤妃娘娘!”霁月早已恨得咬牙切齿。
“娘娘有孕在身,又拿这种事情叨扰她作甚?况且,该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的。”苏霓儿扯扯嘴角,亦起身离去-
距长信宫的事情又过去了两月,这两个月,凉帝再未来骚扰她,也未惩治慎贵嫔。只听说边关战事告急,凉帝根本无暇顾及后宫。那慎贵嫔便更是猖狂,在宫中肆虐宫妃,任意妄为。
庄贤妃说的没错,宫中有权势谋略的要么因为不得宠,无权干涉慎贵嫔;要么就是性情寡淡,不愿与慎贵嫔交涉。例如庄贤妃,她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慎贵嫔对她敬而远之。
苏霓儿因为长信宫误洒茶水一事被慎贵嫔责罚抄写《佛经》十遍,一时间宫中人人尽知,而凉帝又“不闻不问”,一下子,慎贵嫔久病失去的威严又重塑起来。轩辕琴经此一事以来,便也不再搭理苏霓儿,只当她是个任人拿捏纸老虎,玩弄一次也失去了兴趣,索性撂在一边不管不问了。
苏霓儿早就抓住了轩辕琴的心思。其实,要她抄写《佛经》是假,想借她重立威是真。既然如此,便让她得逞这一时吧,只怕凉帝一有空,就会来收拾她了。
而苏霓儿自己也假借罚抄《佛经》一事拒不见客,偶尔还会以过于疲劳等缘由卧榻不起。两个月过后,宫中人就渐渐将她淡忘了。
这日夜,凉帝忽然派人送来许多古玩字画,并五大包燕窝。原来,北海战事终于告捷,那一带的蛮夷之国投降了我邦,并且进贡了不少奇珍异玩。陛下欢喜,将那些战利品封赏给各府各宫,其中,分给苏霓儿的最最丰厚。
苏霓儿不悦地看着那一箱一箱的宝物。凉帝这样一闹,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她苏霓儿仍然备受宠爱一事又会人尽皆知,那她两个月来低调求得的清闲生活又会被打破了。
是,他凉帝在时自然无人敢碰她。可一旦朝中国中有要事要处理时,他凉帝哪里还护得着她呢?
这凉帝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痴情痴心,讲真,自己从入宫到现在,并未曾真真切切地看过那凉帝一眼。纵使是初入宫选拔时,也是远远地隔着薄纱轻曼。按理说,凉帝肯定也没亲眼见过她,不过是看那些画像,或者单单听过她的名声,如何会这样待她?
真是越想越心烦。苏霓儿满腹怨念。她将那五大包燕窝抽出一包塞在霁月的手里,道:“你去吩咐小厨房,熬一碗燕窝银耳莲子羹来,再派人送到凤仪宫贤妃娘娘那里。”
本来以苏霓儿婉仪的位分,她是没有资格拥有私人的小厨房的。可凉帝清楚她不习惯宫中食物,便亲自挑选了十名江南名厨,在华阳宫弄了个小厨房,专门伺候苏霓儿的膳食。这样一来,苏霓儿是当真与华阳宫主位无差别了。
霁月接过燕窝,有些犹豫:“小主,贤妃娘娘有孕在身,她的吃穿用度都是要精挑细选的。”
“本主当然知道了,”苏霓儿白了霁月一眼,“所以才给她吃燕窝嘛!就算她宫里有太医、医女什么的要检查,也无所谓,横竖没毒没药。”
霁月这才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道:“燕窝汤是小主素日最喜欢的赵师傅亲自煮的,他懂一点医术,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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