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两种方法都不采取。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鬼魂,那哭泣的人必然就是宫里的某个宫人媵侍之类的,甚至还可能是宫妃。大晚上躲在假山后面哭,肯定有隐情。与其惊动他人,不若自己上前探个究竟。
苏霓儿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经过之后,猫着腰悄悄靠近。还好她一向不喜欢在身上挂太多珠环玉佩,因此走起路来不会发出声响。苏霓儿一面用乱石挡着自己,一面悄悄探去。
果然是一个穿着豆绿宫装的宫女正坐在乱石后面哭泣,她的腰间挂着一枚别致的比目鱼玉佩。
“现在的宫女都这么大胆吗?什么玉佩都往自己身上挂?”比目鱼和鸳鸯一样,有夫妻的象征,按理说未婚女子不可随意佩戴。
苏霓儿正想着,忽然听见一声焦急地呼唤。
“清风——清风——”
苏霓儿立刻慌了神,忽然瞥见右边有个假山围成的洞,是里外可以穿透的,赶忙闪了进去。那个圆形拱洞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孔,透过孔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
又一个提着灯笼、穿着豆绿宫装的宫女出现在假山后面,苏霓儿只觉得那个宫女眼熟,可她还没机会看见对方的正脸。
提着灯笼地宫女正要踏进哭泣宫女的时候,哭泣宫女“腾”得一声站了起来,吓得灯笼宫女节节退后。灯笼宫女刚站稳,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灯笼往对方面前一伸,顿时把对方的脸照个通亮。
这一下,不仅仅是灯笼宫女看清了哭泣宫女的面容,连着躲在洞里的苏霓儿也看清了。苏霓儿大惊。
“清风,你在这做什么?贵嫔一直在找你!”灯笼宫女嗔怪道,“咦,你哭什么?”
清风赶忙抹干眼泪,声音却还带着哽咽:“奴婢、奴婢未曾哭,姐姐看错了。”
“瞎说,我明明看见你哭了……”灯笼宫女强词道,“好了,谁有心管你这些?你快回去吧,要是晚了,仔细你的命!”
说罢,灯笼宫女提着灯笼往回走,清风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苏霓儿确信两人走远后,才慢慢走出了石洞。可她的惊讶却迟迟没有消散。刚才她分明看见,那个叫清风的宫女长着一副和霁月极其相似的面庞。
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呢?而且同处一宫,她却从来不曾知道过。苏霓儿心中揣着疑惑,走到了清风适才坐的地方,却看见那枚比目鱼玉佩被遗落在那里。
“是她落下的?”
苏霓儿拾起玉佩仔细查看,虽然是玉做的,但成色和样式都很普通,应该算是寻常百姓家的用品。既然是比目鱼,也许是入宫前某个情郎所赠。
除此之外,苏霓儿还注意到,玉佩的宫涤被扯断了几条。也许,是这个宫女的主子发现了她的玉佩,一怒之下扯断的吧。毕竟,女子是不可以随便佩戴这些东西的,更何况是宫女。想来她刚才在此哭泣,也与此事有关。
苏霓儿收好玉佩,想着明日找机会派人调查这个宫女是哪个宫的,好把玉佩还给她。
然而,苏霓儿还没走出御花园,就想到了一件一直被她遗忘的事。
贵嫔?这个皇宫里现在只有一个贵嫔啊。
“原来,清风是长信宫的么?”
苏霓儿的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等她回至华阳宫时,远远就看见霁月站在宫门外翘首以盼。她心中的不安放大至极点。
“出什么事了?”苏霓儿开门见山问道。
“凤仪宫贤妃娘娘出事了!”霁月都还来不及行礼,拉着苏霓儿,满脸焦急,“陛下急召小主去呢!”
也许是因为早有准备,苏霓儿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慌张。她握了握霁月的手,严肃地问道:“霁月,你可知长信宫里有个与你长得十分相似的人?”
霁月一愣:“小主,这、这和贤妃娘娘有什么关系么?”
“你只需回答我!”苏霓儿厉声道,“这很重要!”
“并没有,”霁月深呼几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因为小主与长信宫慎贵嫔有嫌隙,所以奴婢也未曾与她宫里的婢子有所来往。但奴婢常在宫里走动,很多宫中的小主宫女们都见过奴婢,倘若真有人与奴婢相似,不可能没有人提起。”
☆、新春贺文:长信(五)
新春贺文:长信(五)
“但我今日确确实实见到了一个,而且我有很大的把握她是长信宫的人。”苏霓儿的语气不容置疑,“看来,慎贵嫔是在长信宫里藏着一个宝物啊!”
“小主……”
“替我更衣,我即刻前往凤仪宫。这一路,把一切给我一一道来!”-
华阳宫位于宫殿的西侧,凤仪宫则位于东侧,苏霓儿此行又没有叫软轿,因此徒步走起来,也算是很长一段路程。
一路上认认真真地听霁月说道,苏霓儿心中已经明白大半了。
原来,庄贤妃今日邀请了两位宫妃去凤仪宫用晚膳。正好,苏霓儿吩咐小厨房煮的燕窝汤送到了,庄贤妃十分欢喜,也没多想,便喝了起来。结果,还不到一盏茶时间,庄贤妃忽然腹痛不止。还好太医即使赶到,这才保住了庄贤妃腹中的孩子——然而,庄贤妃有可能因此事件胎儿受损,导致将来临盆时会受阻碍。
“所以,他们就认为是本主的燕窝汤有问题?”
“也不仅仅是那碗燕窝银耳莲子羹,在场所有的食物都得经过太医盘查。”霁月道,“只是,其他食物之前就查过了,只有小主赠的……”
“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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