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是要通过主母应允的,更何况琅琊王府也并非我想去就能去,还望公主体谅。”
“你一会儿说陪我去,一会儿又说不是想去就能去,到底是什么意思?”晋陵公主的眼睛眯了眯,高傲的下巴也不客气的扬了扬。
“我的意思是……”玉润故意拖长了音调,对着晋陵公主招了招手。
晋陵公主有些狐疑的将耳朵凑了过来,听着听着脸上也不禁露出喜色。
她重重的一拍玉润的肩膀,哈哈笑道:“我只当你是个胆小的,却不料你原来是个颇有主意的,行行行,就按你说的办!”
晋陵公主说到做到,当即就拉着玉润去见新安公主,只说要请这位小姐妹去自己的府上喝茶赏梅,小住几日。
新安公主心中十分惊异,她太清楚自己侄女这个脾气,做事从来随心所欲,从不顾忌任何人的面子,就连元懿这样的堂姐堂妹都从来不放在眼里,每到王家也从来只和十分会做人的三姑娘玉萱来往,如今……怎么和这小贱|人如此要好了?
诧异归诧异,新安公主并不想得罪这被兄长宠上天的丫头,只好点头道:“随你,只要记得莫要欺负我们玉润,按时给人送回来便好。”
“姑妈放心,到时候晋陵一定会完璧归赵的!”
晋陵公主毫不含糊,拉了人就走,玉润同新安公主对视一眼,淡淡道:“母亲,恕玉润告辞。”
目送着她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新安公主朱唇轻启,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派两个跟着七姑娘,莫要出什么差错,她可是七爷的心肝宝贝儿呢。”
说道最后,她的杏眸半眯起,笑容也多了那么一丝诡异。
晋陵公主一出王家,就直奔琅琊王府而去。
正如玉润预料的那般,琅琊王府的人并不敢拦着她,而是恭恭敬敬的给他们迎了进去。
只是早先被烧毁的前堂已不能待客,领路的婢女便直接将玉润等人领去了后花园。
刚越过拱门,就听见有高山流水般的琴音顺着清风飘入耳膜,直撩拨着人的心弦,夹杂在其中的还有琅琊王不时传来的笑声。
晋陵公主一把拉住玉润,加快了脚步,嘴里还高声喊道:“叔父好兴致,自家房子着火都不着急,如今还有心思在这儿欣赏琴曲?”
闻声,琅琊王立刻将目光投了过来,见到来人是晋陵公主,原本有些不悦的神色就立刻敛去,换上一副社交笑容道:“竟然是晋陵你这个丫头,来来,快过来,我这儿可是有慕容公子送来的点心,你铁定没吃过!”
听到吃,晋陵公主的眼睛不由得放光,当即松开了玉润,小皮靴“哒哒哒”几声跑了过去,留在原地的玉润眉头却是蹙的极紧,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琅琊王面前,身着紫色暗纹锦袍,乌发被一根通体洁白的玉簪松散挽起的少年。
少年一双狭长的凤眸此时也正饶有兴致的盯着玉润,嘴角挂着一抹好似发现猎物般的轻笑,整个五官明艳动人,丝毫不比阿绝逊色,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锐利,不似阿绝那般超然脱俗,清纯无害。
像是一朵怒放的曼珠沙华,极美,极艳,却也极毒。
所谓蛇蝎美人,不过如此。
“女郎的眼睛,可真漂亮。”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狭长的凤眸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众人都被他的笑靥所吸引,仿佛天地间骤然失色。
任谁也绝不会想到,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哈哈,能得慕容公子一声夸赞还真是难得,晋陵,还不快见过慕容公子。”
晋陵公主疑惑的上前行李问好,玉润站在她的身后,琥珀色的眸子里一闪而逝阴冷的恨意。
这一世,她见到慕容珂足足提早了三年,可他初见自己所说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有变。
是啊,正是因为她有这样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慕容珂才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它们挖下来,收为他的藏品之一。
这个西燕皇室送来做质子的少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怪癖,
那就是他绝容忍不了世上任何比他美的东西,一旦见到,便会亲手毁灭才肯罢休!
玉润觉得自己是身上有些发冷,抬头望向还未西落的日头,不知为何心中竟蓦地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若是此时此刻,她能见到阿绝,该有多好。
玉润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起,她竟会对那人有这种莫名的依赖了?
她正兀自想得出神,突然见到阿玖出现在面前,焦急道:“女郎!女郎!我家公子恐有不妥!”
玉润一愣,抬眸看向阿玖,突然见到她抬起的手腕处竟兀自流出了殷红的鲜血,衬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恁地触目惊心。
玉润也是吓坏了,脱口而出到:“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晋陵公主将目光投了过来,却见玉润一张小脸煞白,不由得担忧道:“玉润,你没事吧?”
“无碍。”玉润摆了摆手,僵硬的坐回到座位,此时已无暇顾及慕容珂投来那不怀好意的视线,耳边只听得到阿玖的惊呼。
“妾由公子意念所塑,可以感知到他的变化!女郎,求您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阿玖面上的神情越来越惊恐,玉润不敢怠慢,正准备借口出恭,却还不等她站起身,就见到拱门处有一婢女端着一个盖着白布托盘走了进来。
空气中霎时氤氲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刺激的人太阳穴忍不住“突突”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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