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王是个老狐狸,可现在她找不到其他人联名。如果硬要去当出头鸟,别人没保下来还被秋后算帐。
“怎如此慌张?”家令出去后,赵笙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赵瑞。
赵瑞摇摇头,赵笙是古代人,要用现代眼光看,分久必合是时代所趋。她目前的位置,就在时代的车轱辘底下。没有人能阻挡时代的来临。
“当初真该和你留在西凰。”一阵匆忙后,血毒发作了两天的赵瑞只剩下疲乏。
和赵瑞躺在床上,赵笙侧着身子看赵瑞:“你若不回来,均田制也无法进行下去。”
“进行下去又如何?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济州是你的。”
“我的济州王是皇帝给的。”
“且不说皇帝下一步动作,”赵笙道,“你为什么认为自己会输?”
“若真到那一天,我认为你会赢。”赵笙道。
“这是爱情的滤镜吗?”
赵笙呵呵笑:“这是下属的滤镜,你心怀慈悲,定能包容天下。”
赵瑞笑了笑,靠在赵笙的手臂上。虽然她内心不可置否,一个皇帝要的可不是慈悲。
封王陆陆续续地上书,皇帝似乎早有准备,对各封王进行了安抚。平州与定州友好,定州又与幽州友好,最先有言辞的便是定州王与幽州王。皇帝先安抚定州王幽州王,二王不再上书,声讨少了一大半。眼见平州王还没从安京脱身,各地的声讨已经后继无力。
各地争相壁垒,心不齐。皇帝的直属州虽然只有安州,但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单以州去抗衡,东凰没有哪个州能比上安州,如果合起来倒是可以一战。
往后的大半年,安京的动作不断,没有波及到济宁,宁州王颇为“安逸”。没管外部环境,安心留存自己的实力。和当初对山贼的做法如出一辙,不管如何先保存军事实力。赵瑞倒是对外部敏感,敏感也没用,她心里吐槽宁州王,态度上不是和宁州王一样?能做得了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感觉自己像只鸵鸟。”
“鸵鸟是什么?”
“一种鸟类,”赵瑞说着,把头埋在臂弯里,“遇到危险就会把头埋起来,对外部环境采取回避态度。”
“还有这种鸟?”赵笙说着,折了两下手里的纸团。
赵瑞没有抬头,闷在臂弯里:“你师傅和你说什么了?”
纸团是赵笙师傅从中洲寄来的,没错赵笙师傅还在中洲。
“打得两败俱伤,也算了解了仇怨?”赵笙道。
“人都没了,还有什么仇?”当初和沈庄主说了事有蹊跷,非要去找青鸾宫算账。
赵笙叹口气道:“当初将青鸾宫打出东凰,沈家庄之所以能立首功,是因为沈家庄与上一任宫主有私情。”
“沈家庄还做过这种事?去勾引魔教教主,导致魔教败退?”
“怎么被你讲出来就这么不堪入耳,先人的事我们也不好评判,只知沈家人与那宫主在大战中双双殉情。这是沈庄主心里的芥蒂。”
赵瑞点点头,道:“你师傅要待在青鸾宫?”
“她说她要制服魔女。”赵笙正经道,对自己的师傅极为尊敬,也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
好吧,赵瑞又想到“不堪入耳”的画面了,怕不是“睡服”?
均田制的成效不错,其他州争相效仿,特别是宁州,简直是再版的济州。有实行得好的,有实行得差的,反正均田制不再是济州的独一份了。
虽然外部环境糟糕,但没有影响到赵瑞的措施。连下县都夸奖赵瑞,在王上身先士卒的治理下,我县的人丁有了显著的提高。
这话听得……
赵瑞想到配种的野母猪。
还有那句标语——“在村支书夜以继日的鼓励下,我村十八名妇女都怀上了二胎”。
夸得赵瑞一身j-i皮疙瘩,赵笙看她的时候,她都要向赵笙澄清,不是她干的。
赵笙刚从赵瑞房里出来,便被赵六喊住了。如今她和赵六还算融洽,大抵是因为赵瑞的缘故。
“王上还在睡?”
“家令有事?这会进去也没事。”
赵笙看了眼赵六怀里抱着的帛画,赵六抱紧了。
“那我再等等。”赵六道。等赵笙转头,赵六又喊住赵笙:“都尉,能请你帮个忙吗?”
“把这个给王上,这是下县挑选的好男子。”赵六碎碎念道,“王上如今二十有二,膝下无女无儿,放在诸王里实在匪夷所思……”
一句“望赵都尉体谅”,让赵笙咽了回去。
赵笙抱着帛画进去,赵瑞还在床上睡。天气热了,薄薄的衣料穿得松松垮垮,胸口上还残留了昨夜的吻痕。
“你不去练武?”惺忪间看到赵笙,赵瑞懒懒道。
“准备,”赵笙道,“你先起来,有东西给你看。”
赵瑞看了眼赵笙的手指,赵笙抽了手道:“不是这个……”
“哦。”赵瑞慢慢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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