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群臣。
“百姓安则天下安,朕知道这一动,便要动天下两成人的利益,大夏恐有不安。可是只要天下八成人安居乐业,大夏才能长治久安。”她顿了顿“罢了,这是国之大事,总要辩个是非明白才好。今日新春第一次朝会,想来各部都积攒了诸多公务,各位爱卿先去处理公务吧。”
季贤达挥挥手士兵们‘咣’的一声,兵刃入鞘。
回到天顺宫,季贤达不等李慕君梳洗,一把将人揽到怀里,低声安慰她:“不怕,没事有我在呢。”第一次见血,对于一个才将要十五的女孩是何等残忍。
这一次李慕君没有拒绝,她真的很内疚:“是我逼死他们的。”
“嘘……和你没关系,是我要让他们先害怕,才能用后招。”季贤达把人环在怀里轻轻抚慰“和天下极寒交迫的贫民比起来,他们几个人不算什么。”
想到那溅起来的热血,李慕君忍不住抓住季贤达的衣襟,她还是害怕,怕到忍不住流下眼泪。
感觉到怀里人微微颤抖的肩膀,季贤达心里好疼,他在心上人的耳边低语:“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我会永远守护着你。”
这一天明明是新春第一天,朝臣们下衙的时候却都疲累无比面色惨淡。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走出皇城,却被黑黑压压一片百姓挡住去路。那些百姓举着大大的横幅‘核查田产,人人有地’
☆、较量
满脸疲惫的朝臣们楞了一下,那显眼的横幅刺激了一些人的神经:“禁卫军呢,为什么不把这些人轰走,聚在皇城外是要造反吗!”
值班的禁军头目出来答话:“这些百姓既没有靠近皇城,也没有手持凶器,末将没有理由驱赶。”
“大人们,王爷说开春第一次朝会,就会说重新核查田产的事,说万岁爷也觉得好,只等诸位大人上朝就能办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满是期待的站在最前边问道“什么时候开始重新核查,眼看着开春,正是要耕作的时候。”
“一群刁民自己没有田产,怪谁?就是因为你们撺掇,害得几位大人今日血染金殿。”
北方的汉子脾气直,也或许是人多势众,听到辱骂当下便有要扑过来揍人的,好歹被同行的拉住,一个不足三十,看着便是文人的青年男子走出来,拱手到:“大夏律:民户田产不得过五百,这些百姓,只是要求肃清国内罔顾国法的奸佞小人,当不起大人一声‘刁民’。”
“就是,我等不过是要肃清违法之人,请诸位大人早日开始,还大夏律法威严。”后边有一个高声说道,然后一些人大声高呼“还律法威严!”一人呼百人应密密麻麻的人群振臂高呼。
“还律法威严!”
浩大的声势震的高大的城墙微微颤抖。
杨士诚的手轻轻哆嗦,这么多百姓,明显是有组织的。禁卫军他调不动,五城兵马司平日里抓个毛贼灭个火,就是做些杂物,根本奈何不了这些人。
礼部尚书韩一燝站出来说道:“诸位乡老,此事乃是国之大事,须得好好商议。不如诸位先让开一条道,让我等先各自回府,待朝会时再做商讨。”
先前说话的青年笑道:“此事何须商议?我等就算不是为天下无田的百姓请命,就算来告御状,告天下那些多占田地的富户乡绅,依大夏律可需要商讨?”
“就是我们都是来告御状的!”上万人齐声高吼,其中有一个身手特别矫健的,忽然冲到登闻鼓前,拿起鼓槌‘咚咚咚’敲响大鼓。
一声声沉重浑厚的鼓声响彻皇城,凡是听到的人都震惊不已,整个京城在这一刻凝滞下来:登闻鼓响,天子问详。
可这登闻鼓不是随便敲的,凡是敲鼓者先五十大板,直接打死也不奇怪。那敲鼓人毫不畏惧,回身大声说:“等皇上出来,后事就交给你们了!”然后他义无反顾的爬到地上,等守鼓士兵行刑。
季贤达摸摸李慕君的手,又给她拿来狐皮手筒:“走吧”
李慕君淡淡的把手筒放到桌上:“那么多百姓都忍着饥寒,朕只不过是露出一双手。”
静鞭三响,张来顺高唱“陛下驾到~”。皇城门口的文武百官分两边跪伏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铠甲闪闪的禁军之后,显出明黄龙辇。这些百姓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看见真龙天子,他们纷纷跪倒,刚才还黑压压的一片人如落潮般矮了半截:“皇上万岁。”
李慕君被这浩大的声音震的耳朵嗡嗡回响,一抬手,龙辇落下,她声音清澈的问道:“是何人敲响登闻鼓,有何冤屈?”
“是草民”五十杖下,那个人竟然还能踉跄起身,他蹒跚的走到李慕君面前,摇晃着跪下说道:“草民带这里所有的百姓,状告天下多占田地的不法之徒。”
“就是万岁爷,我们告那些多占田地的人。”下跪的百姓们,纷纷高呼。
刑部尚书起身走到万民之前,双膝跪倒拱手到:“微臣请陛下受理此国家大案,命户部重新核查田产。”
“臣等复议”支持的官员纷纷走到张聪文身后跪倒请求。
李慕君转头看杨士诚,杨士诚别过头,户部右侍郎启奏:“天下也有很多省吃俭用,勤勤恳恳几代人攒下家产的。如今就凭这些人,就要那些人的辛苦付诸流水,微臣绝不奉此召。”
户部的绝大多数官员纷纷复议,杨士诚慢慢的说:“季王爷总不能逼得户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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