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师娘,你的病终于好了。你都不知道,你生病的这两天,我师父的戾气有多重,哎呀,都快吓死我了!”
旁边有人笑道:“唐启宝,你就胡诌吧,你师娘生病的这两天,咱们苏什长寸步不离的守着嫂子,根本几没出门。”
唐启宝愤愤不平,转头反驳:“那是你不知道,你根本没看见我师父……”说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南巧看了看屋子了那些人,又看了看明显欲言又止的唐启宝,十分的好奇,跟着唐启宝找到了一个角落,悄声问他:“你师父到底怎么了?”
唐启宝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咬着牙,凑到南巧耳旁,小声开口。他声音极小,像是生怕别人听见似的,“我师父说,你在河边遇到北夷蛮人的事情不能张扬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他对外解释的是,你洗被面时不慎落水,才受凉生了病的。”
南巧愣住,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在河边遇到坏人的事情,苏满树竟然是瞒着整个什队的。
她也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问唐启宝:“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唐启宝摇头,“没有了。当时我在顾大哥家门口熬药,看见师父去河边,就好奇的跟了过去,结果……就看见那个蛮人把你逼得掉进河里去了。”
南巧仔细回想,难怪吴嫂子过来时,并没有提及她掉进河里的事情,原来是别人都不知道!
唐启宝又悄声的跟南巧说:“师娘,你是没看见,当时我师父直接就把那个蛮人给大卸八块了!”
大卸八块了?
南巧瞪圆了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唐启宝:“大卸八块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唐启宝点头:“就是把人给分尸了!若不是急着去救你,我敢肯定,那个蛮人会被我师父剁成肉酱的!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就毛骨悚然,现在还害怕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有过那么重的戾气……”
“南巧,过来吃饭。”
她正跟唐启宝说话,就听见苏满树在桌子那边朝她招手。她朝着唐启宝吐了吐舌头,欢快的奔着苏满树跑了过去。
她刚坐下,门口就传来了拐杖声。有人喊道:“顾以,你受伤了,怎么不在家里,我正要把饭给你送过去呢!”
顾以笑道:“多谢兄弟,我这腿也该多活动活动,走路不算事,我自己过来吃饭就好。”
南巧知道,顾以在来西北军营之前,是读过书的,就算是进了军营这么久,他身上的那股书生气依旧是格外明显。如果说苏满树他们这些人是糙,那么顾以就是雅。
南巧正拿着苏满树和顾以做对比,一抬眼,眼神就与顾以对上了。顾以正在看她,见她望过来,朝她笑了笑。
南巧觉得奇怪,今天的顾以有些不一样。她虽然好奇,但是终究是忍下来好奇心,没有继续去看顾以探个究竟,而是别开头,继续专心的吃饭。
她刚端起饭碗,就看见苏满树从灶房里端了一碗汤出来,浓郁的香气,有药香,也有肉香,就是她中午喝掉的那碗。
苏满树把汤碗放到她面前,笑着对她说:“多吃点。”
于是,南巧就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把那碗专属于她的羊肉汤全喝了。
晚上回到家里,南巧洗完漱从屏障后面出来,就看见苏满树坐在木床上,正在低头拆解自己胳膊上的绷带。
看到这一幕,南巧愣在了原地。
她记得,她没落水前,苏满树的伤口已经正在转好,换药也并不勤,只需两天一换就好。
可是,此刻,苏满树正低着头,呲牙忍着疼。他只有脸上流露些疼痛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在听到她从屏障后面走出来,他甚至急忙抿紧了嘴唇,只有仔细看,才能在他的脸上找到那一丝痛苦的表情。
南巧忍不住了,大步朝着苏满树走过去。
她因为大病初愈,苏满树今晚没有让她洗澡,只给她备了热水,让她洗漱泡脚。她因为刚用了温水洗脸,白皙滑嫩的脸颊上还有些许的红晕,在昏黄的油灯灯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恬静。
苏满树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南巧。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朝着南巧笑道:“洗完了。”
南巧没说话,而是走到木床边,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苏满树看了一眼她的润白如玉的小手,摇头说:“不用管我,你回去睡觉吧,我马上就能上好药。”
南巧不说话,依旧固执的朝他伸着手。
苏满树叹气,把手里的敷药放到南巧的掌心里。他的大掌很大,手指很粗,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了南巧的手。真的跟那鸟蛋的蛋肉似的,滑腻鲜嫩,让人爱不释手。
苏满树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别过头,不敢去看南巧。
南巧的心思全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了,并没有注意到苏满树的异常。她蹲在苏满树身前,拉过他的手,顿时就想哭。
苏满树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发白溃烂了。南巧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为了救她,碰了水又撕扯开导致的。她先是拿过干净的绷带白布,一点点吸干他伤口上的脓水,之后才一点点的给他敷药。
敷好药后,南巧准备给苏满树缠绷带。她的手法不好,上次苏满树倒是教过了她一些技巧,但是她只绑过枕头,真的上手在苏满树身上绑,她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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