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在帮忙救治葛花的妇人,大喊着,“不行了,不行了,产妇血根本止不住……”
葛花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但是她的手依旧搭在孩子的身上,似乎想要拍拍他,但是又实在是抬不起来。
看到这一幕,南巧忍不住哭了
。她无声地期望,有谁能来救救葛花。
这时,不知是谁提议,急忙说:“军医季伯,对,军医季伯,请他出马吧!请他来救救这位产妇……”
有妇人立即反驳,“你真是急糊涂了,葛花这是生产血崩,季伯一个大男人,这产房血腥之地,他怎么来?再说了,人家葛花还是有丈夫的人,若是季伯进来了,就算是……就算是日后活过来了,她的丈夫也会嫌弃她的。”
有人骂道,“我呸,我说弟妹,你也嫁进我们西北营地里好几年了,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在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如今人命关天,怎么葛花生死还要由她的夫君来决定吗?若是真由她的夫君来决定,那么她能有什么好下场。我看,我们还是派人去请军医季伯吧,季伯虽然是军医,但是平日里对人都和蔼可亲,救人一命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这位妇人说完,便转头跟杨嬷嬷道:“杨嬷嬷,您意下如何?”
杨嬷嬷满手都是血,依旧跟着在努力地救治葛花。她斜眼瞪了一下那几个嚼舌的妇人,怒吼道:“要请,就赶快去,还愣住做什么!”
那个妇人应了一声“好”,便急匆匆地走了。南巧起身,也想跟去,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抓着她的那只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她低头看过去,葛花的手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更准确地说,是整个人都没有了血色,她的嘴唇干裂发白,眼神已经涣散。
南巧不由地回握了她的手,跟她说:“葛花,你要好起来啊,快点好起来,你听到了,你儿子他还在哭呢,他还等着你抱他呢……”
一提到孩子,葛花似乎笑了笑,很努力的笑的,但是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那个笑容看起来更像哭。
她呢喃地对南巧说,也不管到底说的清不清楚,“南巧,我有一件事没骗过你,我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想要,曾自扬对我不好,我不屑生下他的孩子,但是……昨天晚上,我的肚子开始疼时,我有些害怕了,我怕他生不出来,我怕他死在我的肚子里,我怕他……真的死了。南巧,我知道我的不幸并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我命不好,但是我心中却一直怨恨你,我若是不怨你,我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人生无望……”
她越说声音越小,低声哭泣,“曾自扬死了,我觉得我的希望来了,如今,我却又掉进了一个火坑,生不如死。顾以他,顾以他根本就不想要我们母子,他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南巧,我求求你,求求你,就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求求你帮我照顾我的儿子吧……”
南巧没等葛花说完话,朝着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葛花,你听好了,我不会帮你照顾你的儿子的。如果你死了,你的儿子只会落到顾以手里,顾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儿子将要遭受什么样的罪,你也会别我清楚。所以,葛花,你想看着你的儿子受罪吗?你若是不想看他受罪,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活着之后,好好地恨我就好了!”
葛花把南巧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眼泪刷刷地往下淌,她朝着南巧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去摸自己的儿子,原本无光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意。
南巧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一直在哭。她再讨厌葛花,也不想让葛花死,所以她才会答应葛花的什么临终留言。
季伯来得很快,也不管是不是产房重地,他一个大男人合不合适进来,直接就拎着药箱子进来了。他进来之后,检查了葛花的情况,然后就打开药箱子,开了一味药,交代下去让人熬了,然后也不顾男女之妨,直接给葛花施针我是王威。
南巧看着季伯,手指灵活的捻着针,然后一针一针灵活地扎在了葛花身上,葛花脸上的血色开始渐渐恢复,呼吸也越来越匀称……
她并没有看完季伯施针的过程,就被杨嬷嬷以产房内人太多的理由给哄了出来。
她出来后,情绪很是低落,一直低着头,站在毡房旁边,静静地等着结果。
“南巧。”忽然,她听到有人唤她,一抬头,就看见苏满树站在远处遥遥地朝她挥手。
看见苏满树那一瞬间,南巧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不管不顾,直接就朝着苏满树扑了过去。
因为近几日才下了雪,雪融化了结成冰,冰又融化又结成冰,反复结冻,地面很滑。苏满树见她就这么冲了过来,吓了一跳,急忙跨了几步,迎了过去,把她稳稳地接在怀里。
南巧死死地抱住苏满树,窝在他怀里失声痛哭,“夫君,夫君……我其实很讨厌葛花,一点都不想看见她,但是我却并不希望她死去。夫君,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说死就死,我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还有南巧……都是在一瞬间就离开了我,只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不能长命百岁,为什么葛花刚刚成了母亲,孩子才刚刚出生,她就要……我不希望她死,一点都不希望……”
苏满树抱人抱在怀里,柔声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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