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宇任她骂,完了他说:“谁让她去勾搭别的男人?我气不过!再说我家有的是钱,我会带她去韩国美容!即使她再丑,我也会跟她结婚。”
这个男人已经失去理智,跟他说话简直是侮辱自己,画未愤愤地挂了电话。她想想又给魏泽川发信息说了这件事,让他打电话去臭骂秦大宇。但今天才星期三,只有周末货船进港的时候,魏泽川的手机才有信号。
画未一整天都为这件事伤心叹息,她又想起从前她因为爱着魏泽川而承受的那些委屈。
但是现在,命运像一艘船,载着她行驶到春暖花开的时光里。她终于拥有了和他的幸福时光,她更加感激珍惜。她祈祷时光就此停驻,却也无法相信时光真会就此停驻。
魏泽川在十月底才回来,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咦?有心事?很难得呀……”画未跳起来,笑着揉了揉他的额头。
“这个季度的奖金发下来了,多了两千块。”
“呃?”画未抿嘴瞪他,一副“你也太欠揍了,这明明是喜事好吗?”的表情。
魏泽川被逗笑了,却又叹气,说:“因为魏泽川同学工作出色,公司将该同学调往‘和谐号’货船,该货船负责东北与韩国之间的专线运输。”
“嗯?然后?所以?”画未望着他。
“至少要半年,或者更长时间,才有三天以上的休息时间,我才能回滨城来看你,其他休息时间,我也不知道货船会停靠在哪个码头。”魏泽川说得小心翼翼。
画未听了,默默地垂下头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步调一致地牵着手沿着海边走。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又要分开,一个月见一次已经够久了,还要半年……我不要,不要!”画未嘟着嘴,孩子般任性。
“我比你更不想,但去那边等于升职,工资和奖金都要多很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想多攒点钱,你一毕业我们就能买房安家……”
“等我毕业,我们可以一起攒钱……”
“可我是男人!”
画未红了眼睛。
魏泽川又说:“因为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最好的一切。画未,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只需要两年,等你毕业,我就能攒够钱,我们就能买房安家,我就可以跑近一点的航线……”
“嗯。”
“我以后可以找别的工作,我们再也不会长时间分开……”
“嗯。”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
“我爱你。”
“嗯。”
她转过身,他将她轻轻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亲吻她的头发,两个人都哭了。
魏泽川去西藏当兵,画未有两年都没有见到他。可那两年时间,都比不上如今一个月的离别的孤独。因为他们真正爱着了,在一起了,深刻地体会过在一起时的甜美幸福了。
相聚时越幸福,离别时就越痛楚。
画未也很清楚,这是必需的分离。这次机会对魏泽川来说,不仅是升职加薪,更是对他的工作能力乃至人生价值的认可与嘉奖,他急需这样的认可与嘉奖。她相信,通过这个机会,他会成长为一个更好的男人。
这是他的人生路。
纵有再多不舍,她也必须微笑支持。
如今二十一岁的她仍是坚信,没有什么比爱情更强大,只要他们相爱,那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每个周末,“和谐号”货船会在就近的码头停留一天,船员们可以上岸休息。海上没有移动通讯信号,只要货船驶进码头,魏泽川就飞快地跑上海滩,迫不及待地给画未打电话。
两人从“我想你”“你想我吗”开场,聊到“早餐吃了五个小笼包,中午在汤里吃到一条虫”,再聊到“这周下了两场雨,一场三天,一场四天”,中间还要插播各自小时候的趣事糗事,直到手机快没电了,他们才不得不说“拜拜”。
天气越来越寒冷,画未穿起了羽绒衣,系上了围巾,戴上了手套。每一次气温变化,她都会想:那个在遥远海上的他冷吗?饿吗?孤单吗?
他是她清晨醒来的原因,她是他枕着入睡的名字,他们对彼此的思念从未止歇。
除夕夜他也没能回来。他说:“亲爱的,今年我不能回来陪你过年了。我才来三个月,新人一枚,领导认为我需要锻炼,所以特赐我留船值守,但是有三倍的加班工资哦,可以买一个浴缸!”
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好吧。祝你和浴缸同学过年愉快!”
除夕这天,他们一整天都在发信息,穿了什么衣服,吃了什么点心,都热烈地向对方汇报。但午夜零点,画未还是觉得好孤单。他不在身边,满天烟花里没有一朵是为她绽放的。他曾说过,每年的除夕夜,我都会到你窗下来为你放烟花。她毫不怀疑他的情真意切,可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诺言,竟也无法实现。
他又打来电话:“我在甲板上放烟花,嘭嘭嘭,你听到了吗?”
他能感应到她的心,他能啊!
“听到了,我这边也到处都是烟花呢,我想象那些都是你放的!哈,简直太超值了!”本来画未故作轻松,嘴角在微笑,可心里酸酸软软地只有一个念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此刻你在我身边,抱着我,抱紧我。
魏泽川说:“亲爱的,我爱你。你看得见的地方,我与你在一起;你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与你在一起。”
魏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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