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阮阮把我锁在外面了,她要我求她才给我开门。”
“她太过分了!你没事吧?”艾莉莉关切地问她。
画未摇摇头:“没事,我在隔壁宿舍睡的。我准备申请调换宿舍。”
“也只能这样,避开她算了,你不知道,昨天半夜我回来,她正在电话里嚷呢,说要杀了她爸什么的,真是个疯子。”
画未和艾莉莉一起跑向教学楼。
她们在三楼的转角处碰到魏泽川。魏泽川和画未默默对视一眼,画未将钥匙递给他。
艾莉莉再一次惊呼,但这次声音压得很低:“你昨天晚上和他在一起吗?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什么时候……”
“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
等她们到了教室,姜画未在魏泽川的出租屋过夜的事,已经在班上传开了。
画未特别用力大声地朗读英语,刻意不让自己听见那些荒谬的猜测、不堪的议论。
课间操结束,画未又看到了魏泽川,他斜着身子靠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上。梁阮阮站在他对面,她问他:“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姜画未睡在一起?”
他懒洋洋地说:“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胡说八道?这些人污蔑我就算了……”
梁阮阮嚷起来:“你在维护她?”
他有点不耐烦,却避开重点:“我才没兴趣玩这些风花雪月!”
“那就最好!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十八岁以后我没找男朋友,你也不准找女朋友!”
他抱起双臂,皱着眉头盯着梁阮阮看:“急什么,反正我们还没满十八。”
梁阮阮却笑起来,声音柔和:“满了十八,你也不会违约,我知道。”只有在他面前,这个一向强势的女生,才会露出如此温和灿烂的笑脸。
有人在喊梁阮阮,梁阮阮应答着跑开。
魏泽川扭过头,看见了画未。
画未慌忙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朝教室走。她没听见魏泽川和梁阮阮的对话。但她能感觉到,魏泽川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画未回到教室,梁阮阮叫住了她。
她说:“姜画未,我恨你是因为你企图勾引魏泽川!你不知道吧?我和魏泽川从出生就认识了,我们在一条街上长大,我们约好了,十八岁以后我没找男朋友,他就不准找女朋友!他一定会维护这个约定!如果你还要继续无耻,我一定会搞得你在七中待不下去!”
约定?画未的思绪瞬间跳出时空之外。三年前,她和一个男孩也有约定。等她十八,他十九岁,假如他们又遇见,假如她还是不想回家,她一定跟他走。他们还约定,在这之前,她不会跟别人走,他们要好好长大。
她一直在努力好好长大。
可是,随着长大,她开始意识到,他们的约定很幼稚、很天真,还很脆弱。他们只不过是偶然相逢的陌生人,何况世界这么大,他们再次遇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尽管如此,她仍然在维护那个约定。
她望着梁阮阮,梁阮阮的眼神坚定。梁阮阮一定也在维护她的约定,梁阮阮也一定相信,魏泽川会维护他的约定。
艾莉莉跑过来,她扳过画未的肩膀,往画未嘴里塞了一个盐津橄榄,愤愤地说;“不用理她!什么十八岁以后我没找男朋友,你也不准找女朋友,分明就是阴谋!说白了就是,我喜欢你,如果我得不到你,别人也没门儿!自私的阴谋!”
画未的书里夹着一封信,信封上是她见过的认真拙朴的字迹,只是这封信没有邮戳,是直接放到她书里的。她拆开,干净的白纸上只有一句话:“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你。时间能证明一切,流言止于智者。”
这是那个匿名却给她留了电话号码的人。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从来没打过那个号码。但是,他真诚的心意透过这洁白的信纸、拙朴的字迹传递出来,她是能感受得到的。
不过,她可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脆弱。她打开文具盒,她的文具盒里贴着一张纸,字体鲜艳可爱,写着:专注于梦想而非敌人。
专注于梦想而非敌人,这是画未的座右铭。
可是,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再也无法平静,就像原本一无所有的土地上,一颗种子落下去,生了根,发了芽,一株花树正悄然生长。
魏泽川在二楼六班,画未在四楼九班,两人其实并无交集。
以前,画未只偶尔在校园里看到魏泽川。
可现在,画未奇迹般地发现,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她都能发现魏泽川的痕迹,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在食堂,在路上,在水房,她常常碰到他。
在操场,在教室,在球场,她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她还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点滴小事:他喜欢足球,虽然球技一般,体能一般,但意志力超强;他在生物课上和老师作对,因为他反对解剖活兔子;他还有个性格与他截然相反的双胞胎弟弟在七中。
她看到他,听到他,她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他竟是这样饱满而鲜活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中,为什么以前她没有察觉呢?
有一天,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话:有一种现象叫心理投射反应,这个世界很大,你心里在乎什么,视线就会投射到相应的地方,比如,你穿了条新裙子,你会发现人群里有很多裙子,如果你长了痘痘,你会特别留心旁人的皮肤。
她瞬间豁然开朗,原来,这不过是因为自己在乎他。
这豁然开朗令她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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