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做戏的高手,一个眼神收到,下面该怎么编排就都晓得了。
“范大人,你快放了阿名,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明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至二人身旁,掰开了范至的双手,把任茗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范至瞧着眼前这两人,只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他原以为李卫这木头是不懂感情的,却发现是自己错了,他心中酸涩,想直接拂袖而去,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固执地再问,却是盯着任茗,不敢看李卫一眼。
何苦自找难受,看着他对其他人柔情蜜意。
大概也觉得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亲昵了点,明柯放开任茗,尴尬说道:“他被吓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阿名用在那群牛身上的药性霸道,除非它们的血流干了,药性才会慢慢消失,药性消失了,牛才会倒下,否则便会一直癫狂下去。”
听闻此言,范至复又深深地看了眼任茗,沉默半晌才偏头对着虚无的远方,轻声说了一句:“这般的虎狼之药,小哥日后还是少用为好。”
说罢,大步走下了城楼,“既然如此,今日,那班图该是不会有什么异动了,我回我那小屋歇息一会儿,李将军就先守着这儿罢,若是有用得上我范至的地方,尽管遣人来找我。”
打仗本就是武将的事,他一文官,实在是累了……
“这阵不过只能撑上个一日,明日我会亲自出战。”明柯高声说道。
那个背影颤了颤,却是没有转身,很快消失转角。
任茗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范至都不在跟前儿了,他自然也不用扮什么小白花,尤其是他其实特反感这种角色。
只是……任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你觉得他爱他吗?”
周围人多,不便直接说明,但明柯知道任茗问的是范至爱李卫吗?
他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世间的爱并非是一种表现形式,亦不是所有的深爱都要显露人前,只有爱过的人才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眼前这个人,从来都不懂。
于是明柯轻笑了一声,却又平静道:“谁知道了,或许是那个人一厢情愿吧。”不,不是的,不是一厢情愿,谁知道范至此时又在哪个角落独自心痛呢。
……
在阿图尔看来,只要边境没有家的人在,攻城一定势如破竹,从东笪手中抢几个城池来玩玩绝对一点难度都没有,却没想到在边境的第一道关卡居延就花费了不少气力,且至今还没能把这城给拿下。
阿图尔起初会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他从东笪叛将蒲方口中得知,居延城里只得一文官,叫范至,就以为攻下这城轻松得很,便也没想到眼瞧着半月已过去,却还没攻下来。
他心里憋着气,号令手下加强了攻势,以图能加快攻城进度,己方又是天时地利人和,眼瞧着这几日就能拿下把居延给拿下,没料到今日竟被一群畜生给弄得灰头土脸的。
“n_ain_ai的,真丢脸,传回去,那些杂种背地里不晓得要怎么嘲笑老子,呸。”阿图尔,越想越气,也顾不得身边还有没有外人在了,直接就开骂。
有亲信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以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在座还有外人,低语道:“小王爷……”
阿图尔怎不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示意他退下,一甩袖子直接坐下,以极其轻蔑的眼神把营帐内的众人都给扫了一遍:“无妨,不管那帮杂种背地里搞多少动作,也上不得台面,至于居延,也绝对会是我阿图尔的战利品。”若不是还想着给彼此留些脸面,他也不介意挨个点名,让这帐子里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回去直接跟他们的主子汇报他阿图尔说了些什么。
底下的人本就惴惴不安,听了这突兀的几句,更是心惊胆颤,胆大的不过只是冒了点儿冷汗,胆小的直接汗s-hi了甲衣。
自古权力斗争,最先撼动的可不是大树,先受伤的不过是树底下的如他们之类的蝼蚁而已。
营帐里一时之间安静异常,众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而阿图尔则是在继续皱眉思考居延城的现下境况。
沙格,也就是之前出声的阿图尔的亲随,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又想到拿人手软,不如替人说说好话,眼珠儿一转,有了想法。
“小王爷……要不,还是把蒲方给叫过来。”他佝偻着身子上前几步,谄媚地说道。
阿图尔平生最看不起软骨头的人,被人提起了那个东笪叛将,脸上便直接挂上了不屑的表情,他嗤笑一声道:“本王以为能上战场的都是些铁血男儿,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容易收买,贪生怕死之辈,也就是在东笪才会有种人,蒲方这种小人,若是在我班图,丢去喂狼,狼都嫌弃。”
“是是是……”
“我班图不会有这种人的……”
“东笪贪生怕死的人多着哩……”
……
底下一片附和声,话里豪气满满,就像是班图遍地都是英雄好汉一般,而在其中自己还必定能算上一个。
阿图尔听着他们吹牛很是不耐烦,在他眼里这帮人跟蒲方也是没甚差别的,不过是没给他们一个叛国的机会罢了,不然,结果亦是一样。
若论英雄好汉,他能数上几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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